像……”
可惜话音一顿,吴醒印堂处传来一阵冰凉,整个人从呆木中退了出来,急心叫一声好厉害的“媚功妙音”,想必床上功夫更了得。可惜可惜,可惜小辣椒那点粗浅“道行”,而仙姑才是“正统”。
万没想到,自家得意手段竟中途夭折,以至于李仙姑急起身掀帘落莲步而来,于上下大量间,实拿不准这小小学徒竟有灵物护持元神,不是说才入门不足三月吗?当然,她再次展笑,有如在居高临下与这紧装可怜兮兮的小家伙说:既软的不成,姐姐可要来硬的喽。
说来奇怪,掌门正色,连满室芳香亦无踪,直让某人患得患失恐憋出内伤实非福分。
“听(挺)好。弦门立宗一千七百余载,乃五派中之长,底蕴最深。只是创派祖师为人洒脱,历代掌门效仿闲云野鹤,不做过多争名夺利,否则那‘武玄’怎敢称五派之首?统观五心山脉,唯黄粱与我派深入百兽林东境前沿,本该互通有无才是,此话在理吗吴小友?”
“仙姑句句在理。”吴醒狗胆望人,不称掌门,直唤仙姑,好个熟人。
真个给得三分颜色开染房!晓得这厮为报复方才魅惑之苦,在此撒泼打滚来了,而李掌门自是不怒,还得继续演客气,谁让她有求于人,且让自家手段尽数失效。当然还有一招最狠的正要使出,于是她环顾四周示意那人儿把宝瞧个真,“本门底蕴乃五派之最,小友可要考虑清楚。”
此话有力气,晓得妖妇欲使重金收买,可是吴小爷绝不会傻傻分不清楚,人家还有后话未提,那意思是说:弦门底蕴深,压根不拿其余四派放在眼中,杀你一个小小黄粱学徒轻而易举,就是牛掌门在场也得认。
不说,恐有性命之忧,而吴醒短短十天半月里,接连领教过“弦门三妖女”之厉害,晓得这女人窝里头惹事有一绝。眼么前这满室宝物任人挑,既有好处可捞,他估量估量再不当老太爷打着太极绕泰山,直言不讳。
说到“雾海寒潭”一行,吴醒照实说了,只是把血盆苦界那般情势隐了去,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大英雄。说到被“神秘人”偷袭,他没透露是谁人,反正寒潭里不只石兆一只老怪物,还有个妖王在里头虎视眈眈,且任小妇人猜去。
然而,掌门乃非凡人居之,哪那么好唬,“哼,小子,这满室宝物可不好拿。你小小学徒一名,何需妖王出手偷袭?何况你等皆困在阵中,再要袭杀你未免抬举抬举。”
此一诈,此一笑,阴险不过笑脸人,刀下尽是枉死鬼!当即,吴醒自赏耳光啪啪连响,他堆出一幅苦瓜脸一并躬身作揖似求饶,可是那心里却是在与人过上一招:小美人呀小美人,真话您不信,非要哥哥坑死您。
“定是这满室宝物可人,害弟子起了勒索之心,妄图以搭救师兄师姐蒙蔽本不该,该死该死。没人偷袭,没人偷袭。当时我等六人闯过五行遁劫阵之后域门自洞口,便闯了进去。”
人家绝非瞎唬,有佐证的,急亮得白玉瓶进献,里头满满尽是波光粼粼极寒之水,一并矮半身再进言,“进了域门,弟子们均采得‘玄冰之泪’,可是当时那妖王发觉有人偷窃,便不让我等离去。仙姑,您卧榻侧那副画中人便是‘妖王’。”
“胡说!你道画中人是妖王,那你等是在何处采得极寒之水?”李仙姑这样说显然与那紫罗兰妖王打过交道,识其样貌。
坏事了,吴小爷忘了这茬,主要是他自打逃离雾海寒潭之后,脑壳似乎被打出过故障,这记忆始终断断续续,甚至闹不清自家包袱里何时多了这瓶“水”。如今反遭追问,那叫一个绞尽脑汁,模模糊糊中好似记起某个巨影,便唬,“是在一株巨型紫罗兰那儿采得,没错,画中那瞎老儿便是打那儿冒出来的。”
“紫罗兰?”李掌门不知为何忽眉头舒展,似乎记忆正在翻篇,回得可快可远了。
……
“娇儿,为师时日不多。”病榻前倚媚娘,虽岁月不饶人,却依稀能辨出长者是个大美人。可惜可惜,她这般病态,再不见往时娇媚,实惹人怜。
“师父您不要走,娇儿保证不再顽皮,听您话,日夜勤练我弦门绝学。”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观得伏在床前泪人,甚欣慰,直让人咳声更盛,“娇儿,帝路茫茫不知期,终是心未了。为师一生有两大愿,一是能看着你继承我派大业,可惜为师往后再做不得护道人;二是‘帝’。娇儿你知道吗,为师临终也想知道是什么阻断了我等道路,昆仑界内帝君等何以尽数消失,而后人再无人能踏足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