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真是贼,他……”
“孟郎见过他那徒儿安一龙?”
“这这倒没有。”
“哼。还是的。”
……
在那画中洞天,吴醒眼前一花,不禁猜想深处那股熟悉的味道竟将人带到了画中世界。
这画中,里间一切均是水墨生成,泼墨成石,勾圆为月,曲笔成河,点斑雕林,黑白古朴。
时间不大,脚刚落地,人立宝塔门前。观塔身好个笔画苍劲,然而身后风声不雅,他猛回首,一时不慎教黑面巾被揭去,隐隐听得不知何处传来女子嬉笑。
“嘿嘿,那坏家伙,你那嘴里有句实话吗?”
同是画中人,彼此先后脚落地,自然不好闻风寻影。
幸好那声音调皮叫人耳闻能详,是那夏一灵使完坏,便急着躲到百里妖精身后。她还鬼头鬼脑探头窥人,实叫人气急,可不被捏住了小脸蛋,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哈,丫头片子懂个啥?世人自私,且量小,往往真话最逆耳。何故?因世人早已将自己高高架起捧上云霄,不再属凡俗序列,自号‘上仙’发指令。一切的不如他意,皆为逆耳。在这个社会上,讲真话,讲实话,不会有人理会你有多少难处,因为这些落入他人耳,都他么成了‘借口’,皆为忤逆之举。长路漫漫,仕途煎熬,您慢慢慢慢就会有到体会地,小朋友。”
如此画风突变好一番讲教,倒是令那百里妖精颔首思眉获益颇多,也唬个夏一灵被捏得忘了叫疼。
小丫头这脸蛋十分吹弹可破,戳出个丸子也十分过瘾!其实吴醒也想捏那百里妖精来着,可谁让这女人家顶着脑袋一副长辈贤兄愿替晚辈遮风挡雨之傲立,还挺傲然,实不忍下手。况且十年之前那洞外小雨淅淅沥沥他大爷啥都欣赏过喽,很是回味。
既来之则安之,入宝库办这等事没多大废话,三贼人齐目抬望高塔画风苍劲,一应伸手推门,走出个不把山石搬空誓不回还。期间,谁也不打话,谁也不提为何双双挤在一屋间,许是贼也有心虚时,贪个磊落罢了。
方一进去,十分让百思妖精不解,纸上落笔成画易,哪怕技艺再高明,也仅能绘出宝塔轮廓,万没想到,塔内装饰竟这般规整得五脏俱全,她还是头次进洞天福地,十分兴奋。
水墨泼成墙成梁,人落其中,如登危房。有些柱子蜂窝麻面好工程,四外叫人满目灰白,每落一步,总想挠头好似哥们未买保险。
塔分三层,三人一致认为,那一层寒酸,绝无一枚铜板可寻,均相约再上一层。
当扶梯登楼时,却又是夏一灵推着走在最前那吴醒叫闹,话出,真个大姐大一般关照小弟,其实经过这一行,她早已很仰慕那坏家伙了,“坏家伙,你要找什么,本姑娘帮你呀!”
真个没大没小,当即教吴醒赏这丫头一个脑瓜崩,一并使唤人自己个去二楼寻宝去。
期间,百里妖精却没出言相帮,兀自跟着跳跳闹闹那丫头一同飞去,十分自觉,但她那眼神却是时刻不离某人之背影。她在刻意留意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似乎想要刻画出这个人的“魔王体质”。在她猜测,坏家伙只是不想让人一同分赃而已!只是心中这声笑,无形中将两人拉得更近了些。
当然,二女独享二楼宝藏,自认为十分公平,笑声更不时嘤嘤。
在那三楼,除了窗台,半点摆设也无,却是地板上孤零零摆放着一个“瓷壶”十分古旧,是插花用的。地上还挺人性化依笔点上诸多“灰尘”,显然此物陈放多年。
这瓷壶看着就怪,而且周遭也无东西可下手,索性吴醒刚弯腰要伸手去拿。却是楼下二女砸东西那响动使得人眉头紧锁,自下意识便把黑面巾先重新戴好,免得一会儿露了馅,坏了自家面貌,毕竟来宇武一趟他用的可是大号,万般不敢像安一龙那样露了庙门。
随后,看着那瓶口黑洞洞,仿佛有万丈之深,且至深处更是如阴曹呼唤,适才在屋内时刻在吸引着他的便是这个东西,顺势还帮他找到了此处洞天。
壶口向天冲,带出这股气息之味道忘不了,之前同安一龙一起被摄入“灵矿洞穴”,冰壁藏影其魂弄法生造活人便是如这般“膻”,此恨绵绵忘不得。
“哼!谁比谁更鬼,您还挺能藏,叫爷这一路好找,果是勾着山下这毒门敛财,好个朗朗乾坤。”
如此一试,却是无果。随思索再三,瓶口迸发出丝丝魂力,似乎又与他心中猜想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