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贼,黑的白的什么都门清。
“你既已遁走,何必回来?想那镇中画影图形,拿了你的赏金不少哇!”
“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吴某纵使让人打死,也不愿让人吓死。”
“硬气!是条汉子。”说着话,哨音又一响,林子里走出一行人,各个面目狰狞,一身短打劲服,腰间挎刀,领头的拱手抱拳而来。不巧,却瞥见对方一行人里有个美坯子这般倾城,无不楞楞出神。
江湖多险恶,两伙人相遇,不亮出架子,却也瞧不出多大本事,一时打不起来。
林子里一伙贼众,瞧对面四人众,领头一个笑脸人,挺足了精神头,强撑着一股壮士之气概。
至于那位女子,自已让旁人大感享有压寨夫人之美誉,当家的见了一定欢喜。
再看那位浓眉大眼的,样貌怪些邪些,却无戾气。
至于那九骨怪人无事望天楞逗鸟,大肚灌满了酒,真个是一胖毁所有,酒囊饭袋也。
一个个平平无奇,只叫人当个乌合之众,迎入寨内。
路过山林,响有寨门洞开之音,急呼呼啦啦跑出一群小兵,丫丫舞叉抖出山威。瞧这座山寨,内藏暗涌!其中乃至外围之木墙,刻有玄符之华彩,小小山寨竟布有阵法护山,不是惧敌,便是招子够硬。且在路上,吴醒一行人均暗暗观察,那山林里也不是善地,布满了“魑魅魍魉”!
二龙山何以为二龙?可不是山寨里有两位大王,而是那天相,独以“日月”为号!日出,为九宫迷途之寨!夜始,为埋骨之地。皆因那山林布下了植被界里,号称“魑魅魍魉”之异种。
魑:树洞玄音,青林听命,呼则必死。
魅:白桦有灵,月出皎,魅虚夜叉。
魍:藤蔓如蟒,老鱼打花,瘦蛟巡夜。
魉:阴土之瘴,邪毒如疫。
好大手笔!怪不得小小山寨竟能在恒国驻兵之卧榻之侧立足而不倒,养兵又自肥。
那寨里有意思,贼众将人带到了一处亭子,无瓦,无人工凿刻,像个大石蛋镂空了,天然生成的。
这处比较空旷,来时路上,倒是有不少岗哨,来往兵将不少,精神头特别足,可见此二龙山兵强马壮啊,想是那山林外,可谋权自肥,是块做无本买卖的好地方。
少顷,方才引路那探子领着了四个人行来石亭,皆是华服打扮,半点匪气也无。人来了,互通礼数,便寒暄两句,再往那石桌上引,坐下就谈。
“吴壮士,今日来到小寨,不知有何贵干哪?”青面小生,五官端正,戴着儒冠,大有戏里之旦角,不像是会动刀子的练家子。
“寨主,在那益达小镇里,城户欺我势弱,又串通权贵私弄职权,当时害得我差些家破人亡,于是,一怒之下,再也顾不上律法,快刀来了个痛快。哪知后来,怒意冲昏了头脑,在那恶厮家里,一把火之下,又多伤了几条人命,唉,兄弟就此流落在外了。今日前来拜访,想在寨主名下谋生立足,不知寨主能否收纳?”
随书信递来看了看,寨主言,“吴壮士,既有大官人书信推荐你到此,岂能不接待你呢。”
一句话下去,小兵们转眼可就摆上了酒席,叫那九骨怪人看了可欢,他好比那傻子抢菜似的,不辨主次,伸手就端盘,闹出了些笑话。
席中,随同寨主一并前来那三人样貌粗犷而平庸,不比农夫差半分,却是言语豪爽,不失了江湖人作风,互敬宾主之威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家的就说起了二龙山的编年史。
说的是如何如何摸着天渡天之苦,恨的是那如何如何的不得志,又扯上了与大官人的总总恩惠,最后绕到吴醒身上来。
“吴壮士,虽那镇里无法阵封门,但您能闯出镇中将士围捕,可是大有手段之人哪。“赞了一句,抬举了别人一番,青面儒生又试着看了看对方脸色,又说,”今天您来了,又拿着大官人的书信,本该收留于你。可是朋友之间要为朋友着想,我这小小草寨,毕竟是个小地方,留您在此,怕是屈了大才了呀。”说着话,他将那张地契拍回了吴醒手中,又厚着脸皮笑笑说,“这样吧,吴壮士就在我这歇息歇息,我再给您打点些东西,以充路资,您再寻它处高山栖身吧。”
对方这番良苦用心算是白演了,那吴醒是赖上你,便是吃定你的作风。这会儿,他反倒想到别处去了:“送钱!可是打着灯笼寻不见。这些年来在它处路过,这些头头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