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语蓉脸色煞白非常,她根本没意识到吴醒神志失常杀起人来六亲不认。她从没见过那等血海,从未见过那等莽夫置之死地而后生,那等狂乱的刀法比她的幽冥屠神录还要疯狂千百倍,那夜间差些连她都给斩了,好在有小白龙的鳞片吊坠,否则当夜可就悬了。
同时,远山里清辉之下也响起了章大人愤怒的吼声,“该死的畜生,欺我大将出寨迎敌,屠我善小族人,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
思而不得,意住色!对门的生意还是那么红火,而无常自来可就没了前几日那等风光,不过好在他这里用餐便捷,多少留下了一些客人。可这世道就这样,它时刻不愿见着你的好,常使绊子。
说着说着这麻烦找上门了!那碧海龙图浪花涌,许是捞了人家太多儿孙下了饭,墙壁那么大的一颗脑袋拱着要出来,吓得满堂宾客抱头蹿,声声**倒打跌,噼里啪啦碎一地,无人不惊。但事有转机,梁柱发神威,那傀儡兽钢拳铁骨捣出去,打得那“鱼”连他妈都认不得了,瞧它那一尾游,许是逃往龙宫告状去了。
一场虚惊,可是留下来也吃得不安生,同时店外传来的哭丧声更是把客人们的兴致给败了个精光。
“我地老天爷呀……是哪个天杀的恶汉,害了我夫君性命,呜呜呜……”大孝帽哽咽巡街大排演,一队人抬尸上门问罪,吹吹打打,哭哭闹闹。在他们队伍后边,好似老鼠拉铁锹,一辆接一辆的板车往前推,上面全是僵硬的尸体,一连数去有十几号人呢。
如此效果,比君王下旨号令臣民还有效,围了一大堆人家前来瞧热闹,同时邻家老汉伸头一看外边这架势,心里就说:“昨日下午‘索要尸身’才闹了一阵,今日就有人送尸上门,这家店的老板就是个棒槌,哪是个做生意的料,趁早改了棺材铺吧。”他心里这话也不嫌给自己闹心,现在顶多也就是一顶“孝帽”,这要是换成脑袋顶上悬口棺材,该怎么论?那不是孝子转眼成了丧门星。
论起面相,比之板车上的那些死鬼,安一龙就不曾败下阵来。他这位爷往门前一站,哭丧的娘们哑了音,观她们眉目间那股不善之意,今天是来闹事的呀。
“把人交出来。”
“对,把那丧尽天良的交出来。”
“没错,把那吃里扒外,谋害同僚的畜生交出来。”
安一龙有些后悔了,眼前这硬耍滚刀肉的阵仗该吴醒这混蛋来演才对。甭管你等苦主是要鞭尸也好,他还是昨天下午那句话,“客人上门定了房,自是我‘无常自来’的贵客,但凡不是他自己想出来,你们硬闯,我可告官。”
“你这是窝藏罪犯,视为同伙罪加一等。”
“对,报官封了他的店。”
“众位乡亲父老大家评评理,住在里面那畜生本是我‘夫君’的手下,我夫君平日里待他不薄啊。几日之前,事因他行事不轨,受我夫君训斥,当时也就是语气稍稍重了一些,他就敢下‘毒咒’害人哪!大家伙替我一个妇道人家做做主吧,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公理吗?呜呜呜……”大孝帽开始煽呼群众,奈何世人无知,不明其因之下,跟风助长易生妖邪。
事情昨日红粉就交代过了,一切交由官府处理,任你七大姑八大姨叫破嗓门,请不来官家人,甭想进了我家门,何况只为一具尸身。
当然,红粉行事也没那么横,他自有章法,自有前因。昨日宏图镖局的赵总管已被请入探过,那卖画的怪人已然于昨日自行毙命,想未免名声遭弃,当时就没人声张,今早倒好,抬着尸首来闹,想必事出有因。
今日之事也有蹊跷,安一龙并非初出茅庐的白丁,依照“画”只卖三幅,而眼下却有十几具尸体,这些人闹事的目的何在?就在这时候,喜贪热闹的大柱悄悄跑来告密,“安掌柜你看,人群中那名与那蛇女悄声细语的‘大肚子’,他就是买了卖画怪人那副画的阔老板,大当家的也说过这人大有问题。”
听得大肚佛一堆奉承的言语话落半截,蛇女月娘感应到了安一龙扫来的目光,她这样浅浅一笑正要说上几句“体己话”,可事又有变。因昨日与她一同前来用餐的小娃舞着风筝从对门跑了过来,丫丫跳闹来邀功,“月娘月娘,我娘送来的信。哈哈,看我多会办事。”
信中言:东风吹入万家户。
当得蛇女月娘观信时眼中精光闪动那一刻,远远隔着人群看到这一封信也叫安一龙脸皮抽动不已,他应该也知道小娃的娘亲是何等身份,同时自比没有那种伎俩敢与对方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