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孙策坊的追杀令在这趟风波中也渐渐平息,“教头”也起身准备离去了,这还是南风的“功劳”,但红粉于门外相送这功夫却是不信“此人”会弄出“雪中送炭”的好意。
孙策坊有自己的一套程序,内部所有的“追杀名单”绝不可对外泄露,毕竟这里面关乎着“委托人”的信息,一旦泄露出去,对他们的名声和威望是个极大的打击。
教头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追查此事,完全是冲着那四个“擅自行动”的“孑然”,以及消息泄露出去的源头而来。至于那面魔镜他没带走,扔在了无常自来由红粉等人自行处理。
实在是因这东西太过邪乎!通常来说,无人操纵的宝物可视为死物,但那一战中,偏偏让他这位“教头”受了不轻的伤,感觉这趟援手自己反倒吃亏了。至于如何收拾那吴醒,那就要说到南风的面子比天大,这笔账且得留待日后再算。
临别前,红粉察觉到了教头时不时窥来那等神色似警钟长鸣,便隐有心疑:“这其中怎么含有一种天下大乱、自求多福的意思?想必是冲着那面宝镜而来。”他刚想到这里,南风却上前相邀一同品茶畅谈风月。当他们上楼闲絮这功夫,安一龙也悄悄地出门了,去的却是对门“遇缘斋”,不知所为何事?也不知他心里装着些什么,何至于如此神神鬼鬼、偷偷摸摸,背而不言。
与此同时,在那楼上响有一番闲絮之音,今日注定是鬼雄汇聚,一心隐谋!各人行径颇有教头临别前之意“天下大乱将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没想到‘武侯’的权术有如此威力。”南风品茶间转望窗外,观对门遇缘斋外的客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且与往日情景多了一份浮躁不安,一时间甚感其中深藏水火,他这才明白适才红粉言语中明里暗里的相邀之意,于是又变笑言,哈字开头,”我‘关字派’是卖情报的,你当我们是佣兵不成?若想那般,红老弟不如面见‘国君’进言如何?那样一来,武侯的权术也不攻自破了。”
听言,红粉摇头表示此行不妥。因他是一名“叛将”,罪名累累,当年金国的千军万马在他的操控下全军覆没还历历在目,实在是“名声在外”,届时只要媚娘一封书信飞进皇城,皆可破他千言万语。
当然,这场与媚娘之间的较量也不是没有解数,南风便是其中一招好棋,只要算准了“月台楼”与“关山迢递”之间双双来此图谋之“事”,便可借来南风之力。红粉相信南风之前出言劝走教头、撤掉“追杀令”也有利用他们之意。如此一来,顺水推舟也成了他顺理成章拉拢南风的好借口。于是他说:“求到皇城也无用啊。海妖是异兽。兽类之争向来不在人族的管辖之内……”
这期间大厅内,那大柱倒是心思缜密咬准了小恩小惠。他观南风来头好大,连那位一向来使两大掌柜如坐针毡般的“教头”都对此人礼让三分,想必眼下这位随行的“老者”必然有过人之处。于是他弄出殷勤,左右伺候周全,眼巴巴的就站在那儿等着“领赏”,可怜兮兮到不给他还不走了今天!期间,连往日那些熟客们都不理了,害得他人连骂他“这懒货,眼高手低,不求上进”。可谁又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思呢?兴许独自品茶望景的云老能读懂一二。
也不能怪大柱如此猴急不要脸,昆仑界是什么地方?武艺的天下。谁又没做过仗剑天涯,独当一面的春秋大梦呢!纵观左右来往食客,没一个靠谱的,请教不来。
可恨无常自来里的“人才们”怪手段颇多,就是没有一个潜心修行的,唯那“百里语蓉”有些上进,但她小姑娘也还是个学徒,指点不了他人江山。最可恨的就是那酒鬼,多少酒肉伺候下去,也只换来他呼呼大睡,半分不给一套武学、难求一套口诀,所以大柱就把主意打到外人身上去了。
“这才一月光阴,天下怎变成了这样?难道我老了?不知皇城脚下陋巷里那‘憨老头’是否还在卖碗茶?是否依旧还有那不问红尘、但求自在天的憨憨笑意。不知你这弃了权位之人见了此情此景,是否也如老夫一般心如刀绞啊。这是权术,还是天意,亦或是本性难移,不可教化?哼,看看街上这些人,往日的安逸,全被‘见欲起意’充示着街巷楼阁,人心浮躁到这个地步还有挽回的余地吗?荒者,你我相伴上百栽,你好生博学,千年诫言:久易居,山河裂!”云老郁郁寡欢暗自沉思,观街里巷外的百姓们为‘外界传进来的这些风气’眉开眼笑、高谈阔论、耗空钱囊,反倒是为了往日不起眼的一斤米、一斤肉斤斤计较、恶言相对,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