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非凡胎,它从玉中来,世上本无它。天为父,地为母,道家雄兵也,其感官极为敏锐,兴许是适才吴醒动怒捏响拳骨之际叫他人察觉,便听喝令,“大胆贼人还不现身。”
惊一时坏事,只怪自己不小心,那吴醒脸色都变了:“不好!这伙玉灵的剑法出众,善变化不说,这要是让她们闹起来,再把附近的水师惊动了,那还不得把人扔进海里喂了王八!”
一时间,船上巨帆有异,悬天鸣哨,各处刀枪闪闪跳出夜色,人数不少。待得玉灵领将手令动,一众人马遁空行,却是那浪里狼大笑,并敬以掌声夸赞,“哈哈……柳财主果然机敏。鹰爪湾常有夜猫觅食,啃些鱼骨,如此细微的动静,众位能手竟捕得,大本事大本事,哈哈……”
时逢妙言似有转机?当面对众多恶鹰扑来时,吴醒本意要规避,哪知转身那一刻,他余光却又瞟见发号施令的那名玉灵竟阻住了刀兵冲锋,想必是那浪里狼聂步上前与人秘言所至。于是他又打算留下来看看形势,毕竟在此等情况下,静胜于动。
待得那玉灵领将听得浪里狼解释之后,她才稍稍退去了脸上那股怒意,但她反而却将余下的怒火集中向了浪里狼。
原来,听那浪里狼悄声说,“柳财主不必急于动怒,想必是那鱼儿上钩了,定是那‘孙二娘’寻我谋利而来,便藏身在那罢了,不是冲着您来的。望大人莫要妄动刀兵,坏了你我大计。”
正是因为此话,玉灵领将才反把怒火转向了浪里狼,“你我之事本为密谋,你怎敢将外人引到此处,不怕来个节外生枝?”
“青云国水师十万,五成压在了鹰爪湾,纵是有匪徒,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有此大军把守在此,谁敢打您的主意。”浪里狼果是官场淫窝里滚出来的小畜生,他听出那玉灵话语中有杀生之意,这才拉来了虎皮自保。
“哼哼哼,好好好,此次密谋要的就是你这‘蛇头’的本事,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这番语气可不大客气,那玉灵头领将杀心渐渐收敛,她可不是来陪你闲聊的,话撂在此处,便要问你事已进行到何地步。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事我自然会办。柳财主也莫要怪罪,若浪某不事前放出‘鱼饵’,怎又能进得了‘那家店’……”
此段悄声细语,那吴醒藏在远处是听不见的,当他见刀兵未动,那两人又咬耳苟且,事又似牵扯于他,索性干脆就给你来个无招胜有招,爷先把你们给葬了,看你在九泉之下如何耍弄花招。于是,他借着对方适才的顾虑不曾大动干戈,便堂而皇之的闪身遁走。
今晚夜色长,不知谁人心怀歹意。水乡人家想必有此遭遇,夜中难眠常有扰音,实是那船底水中鱼儿吃浮游,似凿响之音“咚咚”,沉闷而又扰人清梦,若叫人借以歹意,实属沉船之祸。
在这水中,各人行动不便,道法也会大打折扣,届时,甭管你多少兵马,混乱中若被蛇蟒咬住,个个皆得进鱼腹,准保海面上闹不出一点动静。
那吴醒去而复返,他沉在船底干劲十足,可没凿几下,刻痕还未有,哪知那浑浊的海水中却飘动着一团又一团模糊的身影,就贴在那船底下,如是荒山石窟伏恶鬼,阴风呜咽,还带冒泡的。看那丝丝荡动的黑丝在水中浮浮沉沉,像极了渔民们常传言的“沉冤未雪的阴婆”!
这东西在水里可滑溜得很,真碰上了,七八个修士未见得能治住它。可这又岂能吓得住吴醒这名从阴曹里爬出来的“鬼”。他使眼珠一转想着既是“远亲”,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老实人”,碰上了那大家就“讲道理”嘛,大不了给你超度了,只怕别闹出太大动静就成,以免惊动了船上的卫兵。
太上老君急急如御令,一切妖魔随风散,胜似篝火旁那吟歌大仙跳,吴醒离近了那团团黑丝还没使出这招呢,他定睛之下可吓坏了人,原来是一团海藻缠在了一块,似个浮尸一般荡在那,虚惊一场。
正当他要按原计划返回时,许是方才游过来时角度不对,此刻离近了,月光折入海面,将那团黑漆漆的海藻照出了些许微弱的光亮,相传海中宝藏无数,别就此错了吧!
他倒是心宽,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狗屎运。于是,自留住了脚步并拿眼一扫,发现原来是一些吸附在船底的小海星。可他如今这举动有些诡异,瞧那一猛子扎入海藻中,贴得如此之近难道是想瞧个清楚?一时楞把周围那些小鱼儿惊得一尾不剩,但那水中四处猛烈上扬的气泡又说明了他不想凑这么近,原来他心里早就骂上娘了:“要命了,这臭海藻比那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