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哥您连冲锋寨里的老山精那小媳妇都敢抢，如今……”柳氏话落半截而止，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等着你报价呢。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那种缺德事，我我干不出来。”吴醒赶忙把脸别在一边，他哪是害臊，这是在琢磨着该拿多少合适。

……

“十五月圆逢月半，落下仙胎似金斑，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戚掌柜的，公某在此有礼了。”来访者一见那戚掌柜的面如冠玉、气定神闲之态出言便夸。

戚宝斋那小伙计正领着掌柜的到厅内会客，他前脚刚进门就听那位客官起身比手比眼把话夸，心笑这一张嘴是上门谈生意的。

谁被这么捧着能不乐呀？只是公某人这句话说得有些玄乎。戚掌柜的笑迎间暂且按下心中疑虑，他笑得爽朗并伸手示意大家坐下相谈，“戚某观公掌柜的您面善，你我可是同乡？”

“我一名凡夫俗子若有此仙缘，此生无憾啦。”公掌柜捋着长须摇头便笑，脸都不带红的。

莫说是在旁那小伙计偷乐，就是戚掌柜也受不得他这张嘴呀，半句不离抬举人，定是有大事相商。话说，他与此人未曾打过交道，又如何事先断言人家是名掌柜的呢？简单，从衣着上可明辨一二。

对方穿的是绸缎，自然是有身份的人家。论到身份，首推官宦人家，但人家那家风讲究的是庄重，不似公某人这身打扮；其次便是有权力的家族，但依公某人这身花袍，也就只有少爷能穿，年龄对不上；最后只剩下商贾喽，掌柜的名号正对得上。

当然，光凭借穿着还不够，俗话说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戚掌柜观公某人那双乌眼里透着精明，无有内敛，倒是恨不得张扬出来，这是常年行商与各色各样的人打过交道之后练出来的气势，寻常人还做不来，有本事的却不愿如此张扬，比如他自己。估摸着他正是不似生意人，那公某人才用以这样的形式做为开场白吧。

“不怕戚掌柜您见笑，在下就是离不得这海的气息，所以才在港外安了家呀，顺便弄些小营生，以安度晚年。”

“坤域四方国土辽阔，虽常年被大洋环绕，但真正能称得上‘海’的地方，非临近水雾大都的‘花国’莫属，其它的充其量不过是‘水患’而已呀。”

“戚掌柜博学呀。”

“不敢当不敢当。我早些年也曾在花国做些生意，特别欣赏他们所盛产的‘花谷’，那入口之后是又香又甜，更别提那‘谷在竹中烹’，至今都忘不了。”

“戚掌柜说的是。我家乡不敢说别的，就这‘花谷’响当当，没看往年这生意都出口到各国去了嘛。改明儿个，在下一定请您尝一尝我家乡秋收的第一把花谷，那香味，这些出口的都比不了。”

闲絮不一时，小伙计把茶水端了上来，这个时候，大家的话也随之静了下来。没办法，客套话还是要说的。那干嘛又要静下来呢？说起来，两人以前虽互无来往，但谁是谁，各家心里多少都门清，不必过多赘述，一切的心思皆在那泡开的茶花里。

半晌，各家只干笑点头请茶，无有开口的意思，戚掌柜一看这样耗着不成啊，再加上他心中确有疑虑，一切源自于公某人最开始那句话，吊着他的瘾呢。于是他忍不住便问了：“借公掌柜的您吉言，不知戚某何时能遇到‘风云’哪？”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此句反过来便是，“蛟龙岂是池中物，未遇风云升不得”！

“蛟不离水，水不离蛟。自然是乘风破浪。”公掌柜的笑得眼珠子都亮了起来，他并指比到了天、又比到了地、再而轻敲桌面，正暗示你他拿着好主意呢。这下子好了，他品茶这功夫就怕戚掌柜的不接话茬，毕竟两家人不曾来往过呀，谁信得过谁。

“此话怎讲啊？”听言还挺有玄机，戚掌柜便追问着。

“戚兄且听贤弟道来。”公掌柜的一看那戚掌柜的把茶杯缓缓放下，这就是有意向的意思了，“那些大财团来我坤域捞金，乘上那艘船的人可都发了，您可听说？”

“嗯嗯！”戚掌柜点着头，正待后续。他哪能不知道啊，这伙人跟马匪似的，一来了这里不知抢走了多少人的生意。

“贤弟我有一位挚友，前些日子他就给我推荐了一门生意。当时他是这样说的：‘你乘上了这艘船，可比守着一门手艺混日子要强得多呀！’后来，我一听他说的这好事就直摇头，跟他说：‘事是好事。可隔行如隔山哪。’他接着又说了：‘嗨！又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