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和掌柜急声来,“什么?老单被人害了?可我那些手下们只是说‘信’送不进去而已呀。想不到短短几日已是天人相隔。”
“贪杯误事,贪杯误事啊。酒后,横眉一伙人得了消息,为独吞这趟富贵却将我兄长害死。原本我该请‘官长’做主,了结这伙恶徒,可水雾大都那边却突然传来了急增兵的消息,说是要前往‘普渡山河’抗击妖魔。一连串的坏事接连而来,我怕留下来替兄长报了仇,自家性命也会断送在妖魔手中,所以得‘逃’。你等不是‘人肉店’的兵马,并不熟悉‘普渡山河’里头的凶险,应了那一句‘谁若留下谁笨蛋;谁若前去谁烈士’。”说到这,农昔用袖子一把抹去泪水,又转来与那和管事说,“刚才我要来集结令,正是因为‘普渡山河’的增兵令已然下达,是道死命令,这个时候军营里谁都不得缺席,所以你的‘信’是传不进去的。”
听到“信”送不进去的原因,那和管事这才与其余两人点了点头,表示这事不假,这人可信。适才他留个心眼故意说“信”送不进去,却是没说因由,如今这农昔要是说错半个字,事后分赃的时候他们可要多加斟酌了。
“农老弟也不用过度伤心了。如今这枚集结令落到你手中,不正圆了你兄长的心愿嘛。”刘管事这般说来,好人一个。只是他这说得未免太过轻巧,难有伤感之情,可见前来猎头馆共举大事者不过是“纸片弟兄”,筷子一捅就破,根本不牢靠,才不管别人死活,只求把事办成。
“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农昔退去伤心泪之后,却变做个疾言厉色,“几位可想过是谁在门前抛的尸?正是‘横眉’那一伙人。他们是要逼你们快快行动,好跟在背后暗中行事,夺去富贵。这一趟,我不仅要夺得机缘,还要替兄长报仇。还望几位看在我兄长为了这事劳心劳力的份上多多帮衬。老弟我在此先谢过了。”
农昔起身后这深深一鞠,言语之中未免有些“弄巧成拙”了,害得吴醒心叫一声“糟糕,演过啦”!没看“赵和刘”三位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要坏事。他看得出来,这三个老家伙不是在担心“路上节外生枝”惹来一桩恩怨,而是怕这歪出来的枝杈捅在他们的心窝子里呀。
世人总说疑心害人,道理都懂,可这事放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赵和刘”三位怎么个害怕法呢?听听农昔适才说的,横眉一伙为贪富贵而杀死单关豹,得了消息却不知富贵藏在何方,故而以尸为引,抛砖引玉。熟不知杀人者也可贼喊捉贼,此贼难道就不能是“农昔”吗?届时探入小天阵,一伙贼人里应外合之下那是灭顶之灾。
不管农昔的猜测是否准确,也不管这“演过头,误了事”的弄巧成拙,吴醒不关心这个,还好适才早有“断剑”这一场误会,还不至于让这伙人现在就翻脸。他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趟富贵到底是什么,可是又不能明着问,不然就穿帮了,毕竟几个老家伙以为他与农昔本就是合伙来这抢买卖的。不过还好,他的首要目标是进入逐鹿山庄,且看接下来这一趟各人脚步留神吧。
……
“留神些,那是洒家的酒。”人在酒后中气足,酒鬼卧在草窝中正把玩着脖环上的九颗骷髅头,却是见同命牢友陆不平爬近几步拿走了他的酒壶,那壶中的美酒本已捉襟见肘,正待采补日月精华再续一杯,如今被那家伙端走,若是一口给干了,还不得揍死这货。
“哟?还真有。您这酒壶不一般哪。应了那一句,吃喝不愁,全靠老天赏。”陆不平眯着半只眼往那壶嘴深处窥,还真见着本已干枯的壶底楞冒出几滴酒水,摇一摇还会打转呢,“酒爷!我听那吴老鬼说你有一项绝技,使出来可能会有助于我们脱离困境哦。”
“什么?学那懒家伙一般嬉笑怒骂、游戏人间?洒家不会。”说着,酒鬼笑嘻嘻地从破碗里取来牢饭“一颗馒头”,继而掰成碎末,转眼间本该是近日用以填饱肚子的口粮被他一点一点的抛下高空,逗一逗那些在云层底下盘旋不定的百灵鸟,仿佛明日就能脱困,压根不愁别人准备把他关多久。
不错,牢房设在九天外,白云飘来一朵朵,羁押小儿一个个,不是清风不给过,一朵流云一段愁,一颗馒头度日粮。好个仙人居,山好水美,连牢房都是白云打造,甚是有妙处。此云过不得活物,天然囚笼,午时开饭,投入便了。
高不胜寒靠抖暖,终日清寡惹人恼,只盼那老天做美莫变脸,雷公怒来尚可斗,大雨倾盆何处躲,寒风送来欲刮骨,叫那顽童不听教。四外响有喊爷爷,叫奶奶,一目扫去均是一众“不听劝”,好些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