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管教。
渐渐地凉风袭来,沙沙作响,那是一种很细微的响动,比之在风中摇拽的树冠和花草更为灵动,一应的,元白伸手往前扶过去,入手处“琼枝窄,节节高”,这才让他笑出声来,绿竹林到了。
当下,元白正往前寻去时,忽又闻,风中微有绿竹折断之音,似乎不远处有人在吃东西,也不待他辨个清楚,猛听闻似个孩童在嚷。
“喂瞎子,前面那条河去不得。”
林子里果然有人,听那扎巴嘴的响动吃得还挺欢,而且依那口音,元白还听出此人非是头一次见面,再又细想之下忽然明白过来,“一条河”?也只有河湾的潮汐起落,才能让人相隔甚远之下错认为是大地睁着眼睛,一闭一合,想必还是一条“红河”。于是,他应声问来,“为何去不得?”
“它很会骗人的,去了就回不来喽。”
“为了活着,人不是一直在骗自己吗?”留下此言后,元白仍就没打算停下来,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内心是凄凉的,人生在世不称意,为难时别人可以骗着自己挺过去,可他却连一个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
元白遇到了神兽,两人同是从“空白”中钻出来的,只可惜前者为一切而迷茫,后者却被一个“坏人”所误导,从而在这世上留下了不同的轨迹,如同此时留在地上的脚印,深浅不一,大小不一……
“好深奥哦!本神最看不得有人自傲自满,今日正好无事清闲,倒要看看你被骗后的丑态。哼哼,让你狂,不听劝。”
红河岸上甘蔗林就在不远方,这一路走来失了凡尘里不必要的争端,真如是有朋自远方来……
……
于此同时,无常自来内的闲聊也是一片寂静,全是让玉灵一族给闹的,这里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如若冒然猜疑,走错一步棋,很可能会震动坤域北界,所以云大小姐也不好说话了。
众人只任由这种压抑的气氛渐渐蔓延开来,谁也出不上主意。
此时,红粉好似在会议场上趁领导不注意要开小差似的,这样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与六耳嘀咕着,还特别不想让大家伙听见似的。
如此凶险的小动作,岂能不让六耳边听言,边在心里埋汰几句:“哼,该来的还是来了。红粉兄,你这狗贼还是高啊。如今大家伙想不注意你都不行。我说,人家小姑娘一朵花似的年纪,至于受这等三番四次的设计吗?这社会也太黑暗了。唉,太没德性啦,你这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是要拉来多少势力?真不打算给对门留条活路啊。”
此间,百里语蓉离那两嘀嘀咕咕的家伙坐得最近,原本就是来找红粉学东西的,注意力留在那边也不足为奇。听了一会儿之后,好像他俩说的与刚才所提到的天下大势无关,可偏偏让她听到了一个新词,这就拿来现啦,“‘太初’?这词我怎么听着好耳熟啊。”
听闻此言,别说是红粉,连六耳都瞪上了眼,这反应是完全没料到“月中文书上下五千年”都寻不到的地方,却让个小姑娘上下嘴皮子一碰给破解了。
原本红粉就没想过有这效果,只管让那云大小姐把这“太初”听了去算了,至于事后能不能引来“南风”那就得看天意了。
舞台上的焦点并不好当,那需要胆大心细。如若冷不丁把聚光灯打过来,是个人都得脸红,连带目光乱闪,口齿不清那就在所难免了,“呃这这……这个地方小妹我听了耳熟……对对了,你们可以问下我‘哥’那坏家伙。以前在野外留宿,睡觉的时候他总说梦话,含含糊糊中提及过‘太初’这个地方……还有,他在梦中还与个老头拌嘴来着,不知骂谁。只是小妹并不确定此‘太初’是否是彼太初。”
没想过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发展,以至于红粉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半晌没接上话。可他一意要辣手摧花,又是个一肚子阴谋诡计的家伙,只要使眼珠子一转,瞎话就来,还顺手联合六耳,把“太初”这地方吹得要多美有多美,只求加深大家伙的印象。
至于云大小姐和东方公子两人只当听个奇闻异事,把这件事记得在心里而已,并没有加入探讨之中,毕竟那“探宝、摸金”的勾当还轮不上他俩操心,谁让人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事儿,何况是钱?自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人物……
……
说到热闹,月亮湾上红河岸边是真热闹,元白竟与一条河吵得没边没际的,导致那神兽抱着大肚笑不止,乐得都打滚了。
赤水幽幽,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