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桨,水影晃荡,伸手取不尽珍珠玛瑙,似做春蚕似做蛹,重来一世修善恶,是否修得金身正果,还看一曲吊唁摆渡人。玉面老儿每天都要乘舟划桨来此送上一段安魂曲,才不管岸上争吵,一心只顾停在船首那只“五色鸟”,乐至忘形时,歌声高扬,想来当初一时疏忽种下如此恶果,而今即将得以迎回“神石”,这桨是越划越轻快。
红河水下万千音,如是诵经,却偏偏听得女儿声如此嘹亮,“当初你我相斗,摘得你前世今生。原各取一份泼入人间,希望能相忘江湖,摒弃以往恩怨,重拾大义。不曾想,仍是未能逃脱我当时所‘预见’。”
“技不如人我认。可你用这样冠名堂皇的手段来掩盖你的‘怜悯’,是要羞死我不成?你在试探什么?”
“忘却一切,重新做人,多少人求之不得。而你执念太深,即便忘记,却依然抓着过去不放,始终徘徊于龙宫门前几十栽而不愿离去。试问门前本玄女可曾用枷锁拴着你?这样不依不饶。实不可度也。相比与你,你再看‘它’过得多自在……”
说到这,元白还以为红河里的声音指的是岸边啃着甘蔗的“神兽”,完全领会不到玄女的用意,那个“它”究竟指的是谁。
“有此执念,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总该‘忘’掉一个,不然活得太累了。此次因果,虽不能当做神界的态度,但本玄女还是要多谢你一声。感谢你把这么重要的‘金身’带来月上。而你的记忆就随着那面魔镜做个遗物留在人间吧,希望后人能得此善缘。”说到这,起风了,忽从赤水中翻出一具金身,一并惊得那神兽喷出塞了满满一嘴的甘蔗渣撒腿就跑,闹妖啦,“神禁‘元镇守使’!今日本玄女以‘血皇子’之名取你‘前世’一命……”
长风吹过万里坟,碑无字怨滔天,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待风平浪静,是那神兽调皮又折回来问那红河,“喂,谁是皇子?本神见过你的,却不曾见他的墓碑,究竟葬在何方?”
“你这小熊擅离职守,不治罪已是宽容,莫要东西打听。吃你的甘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