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喝令自家那儿子,“进年,那边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当得美男蔫头搭脑地与人背道离去时,界主终于召见了那位还在殿外放刁之人,可怜吴醒还不自知,这一趟“抢人要债”怕是要羊入虎口,真如是那善于放刁的敌不过背地里告刁状的。
可当得人进来,头一个表现出讶异之色者乃是笃买办,他仿佛都不认得眼前这人了似的,因为这人昨儿个下午还活蹦乱跳的,怎过了一夜,这气色如此差,似乎经历了长久的奔波和操劳。想想也不应该呀,花间地虽说离主城有些距离,但还不至于让人累脱了相,昨夜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逐鹿山庄弟子吴醒拜见高界主。”
“你不是逐鹿山庄来的,他们从不这样介绍自己。”
一个照面就让人把遮羞布揭了,难怪吴醒为了掩饰自脸虎一时而大笑,“那敢问高界主,那些家伙拿什么自居啊?往日里受不受香火嘛!”
听了这无有胆怯之意,界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台下那家伙,还特意看过那铁掌上的白鬼印记,果然笃管的担忧不无道理。在命人前去请来老树精之后,她也懒得理会那家伙这一幅敢做敢认之德性,反正一会儿打的又不是花界的人,让那上官先头疼去,继而反问道,“听说你有一位弟兄在我花界走丢,那么你这一身‘衣裳’如此凌乱不合体统……可是我界内中人抱打不平,你来殿上寻个说法?”
说他抢东西?实际也不假。“自是要请高界主做主的,但我那位弟兄被教训是应当。”说着,吴醒憋着半句话正抬头卖个关子,看出高台上这位不甚理解之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不然怎突出他吴大爷的身份,不是哪个狗胆包天的都敢拿好友的老母开逗,特别是这一界霸主,“说起来,母亲教育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原来南风估算错误,这家伙不是来抢人讲理兼邀功请赏的。
此言一出,果然,在场的人无不面色一僵,特别是这位界主忽心发一紧,可惜来不及阻止了,因为那老树精已从天花板上吊了下来。不成想,事发如此突然,楞是让人心里捏了个“情随境变”,而这种心态落在两位臣下眼中,笃买办正为自己的前程担忧;鲁大人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眼看那颗老树从天花板上垂下根茎,就这么一路玩着旋转滑梯下来了,真如个老顽童一般,以至于吴醒看不懂眼前这一切,但他看高台上这位主人家边听着老树精附耳细语,边拿着异样的眼神在打量着他自己。
看到这还用猜吗?吴醒立马意识到上面那老东西在告状,而且还是冲着他来的。继而,他左右一想,自己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被人告发的呀,反而是他想要告上面这颗老家伙的徒子徒孙们玩忽职守、擅离岗位,那一夜把人害苦了。
在这各有心思期间,高界主的看法却与人不同。通过老树精,她知道吴醒闯了“晓风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但又料不准,观此人如今气色之差,势必有过与人大动干戈,可是墓室里的东西连她见了都不敢轻易靠近,很难想象,眼前这姓吴的与它交了手,竟只是脱力而已。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再加上眼前这家伙似乎又与自家儿子有着那么一层胡作非为的关系,着实又让她难以做出法不容情之举。
整件事情让高界主难以决断,最难以判断的是笃买办言及百年前雨龙山脉那件事,依照姓吴的能从高祖战无休手中活得一命,普通方法自然难以降服,也唯有请出“传国之心”,将心一问自然原形毕露。如若这样子做,且不管事态发展到好与坏,她那儿子可就得一并同罪而论……于是,她决定先让吴醒见一见那不成器的儿子,探一探这两人之间打算做些什么勾当,再做定夺不迟。
很快,吴醒得偿所愿被人领了下去。剩下的人自然也是曲终人散。
而在退堂之后,鲁大人看那笃买办吓得脸色煞白,便就讥讽一番,“小小买办自不量力想借机讨好界主,结果好大喜功成了弄巧成拙,险些把‘进年’裹进来,哈哈……”
“鲁舀,好歹你我平……”
对方话未落,鲁大人弄来傲颜,抖一抖膀子腰杆直,并把话抢了去,“是鲁督办!谁与你平级。”
看这人如此做派,笃买办这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都都是为界主办事,你何必带着过往的恩怨弄出这一副牙尖嘴利?”他如今这表情正是告诉对方,等着吧,等我立功回来,自然压得你连头都抬不起来。
……
后宫别苑,一开始吴醒任人领着还没觉得怎么样,如今越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