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于耳,战马冲杀之间山摇地动。
由于百里语蓉一方极为松散,独她一人在卖力杀进杀出,整个队伍看上去奇形怪状的,果然被蛟龙王私下言中,在通往青峰岭的西边口子被花**将叫住。待一众马上男儿再看向这位领军时,百里语蓉也懂个害臊,而那位纵马堵来的将领如今没骂人已是宽容的。
眼下那擒王之计就别想了,花国国君的人情也别要了,以海族这逛街的脚程向西挺近,怎及四野外别国援军那马踏飞燕之势。
瞧天际边起伏不定的群岭脚下那黑压压的一片齐高歌,天光之下利刃出鞘,闪闪有光。听那擂响山河震耳欲聋的怒卷沙尘,真如是剑锋所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对于百里语蓉来说,此战败得可耻,如今她终于知道那个道理:穷一人之力难以回天。其实当初在雾海寒潭相遇,玄女也对她说过类似的一句话:“即便称帝也难以复仇。”
大势压来,独一人之力岂可撑天?在心烦意乱之下,小女子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不关种族的问题,也非是勇气和威信不足,而是这伙海王时刻觉得龙王早已不在世上,那枚“龙王印”不过是被人从废墟里检出来“放空炮”而已,都在看人笑话。
……
北稻国边境,“两戒山”背靠中域最东北方,站在这儿望进眼前那片山林黑漆漆,哪怕只有一阵微风拽动灌木,都好像是一只远古猛兽在咆哮。一条河的距离,对面就是蟒山。
记得易华阳夫妇就是在这片蟒林中认识的,吴醒现在正走在前人所踏过的路上,这无不让他欣喜若狂,脚步也是轻快的。可山里蛇多,他排开众议似的又一路骂骂咧咧,多少荆棘拦路都无用,一并脚踢伏草蛇,棍敲枝上牙,“去!躲我这儿!再来搅扰,将你等装坛泡酒吃。”
这里还真是荒山,多年以来容颜尽失,导致以往的路径早已被草木盖住,一眼望下长坡杂草丛生拱翻青石板,古道在这里逐渐断裂,它依稀只留有那么一小寸往日的影子。如此更让人觉得蟒山的深处多为神秘,尽管不知往事如何,但至少它经历过一场毁灭性的打击,从而渐渐破败,不复以往。
很奇怪,看到此处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起那一座葬在深海内的龙宫,同是一座坟,无碑无名。
若抬望蟒山最靠后的那几座孤峰,那一片山林从头到脚全被浓烟盖住,它不是雾,更像是山火所致,可为何不见“赤鬼”游山、百鸟惊飞?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既然贵公子断准此地有“混沌母气”,而那一片浓烟区看上去又像是无人敢接近的样子,想必此行的目的地就在前方。
若沿着浓烟覆盖的那几座孤峰继续往更北方追目,蟒山之外不知平原万万里,气候时常变幻不定,从此地隔着山峦能见得平原地带此刻已是风发狂怒、沙急似刃,领教过这股自然之力的人肯定会说,“猛力士,兽见其皆屎尿齐流,退避三尺犹未晚,莫要拼个牙口好。”
大路朝天,一路寻北向前。翻了不少山路,进了不少坑洼湿地,一个时辰之后吴大游士来到这片登高处。原本他是想目测一下“浓烟区”距此还有多少里,突然发现靠北这一片山峰个挨着个,彼此间密不透风,却唯有近前这两座山峰开着缝,露出一条路好似能通往山北外的平原地带。
巧了,目光追着这条能通往塞北的青石路一并伸入蟒山腹地,细细看下来,途中虽有不少崇山峻岭半道遮挡,但好似断断续续的青石板仅延伸到那座“矮脚虎”似的山背后便消失了。最有意思的是山脚下露出了一道细如豆点般的“建筑群”,想是针叶林那处有人家。
再观察那片“浓烟区”许久,听不见鸟叫,方圆五里之内杂草地带更无野兽活动之迹象,想必那里面不是善茬。而今初来乍到,拜一下地头蛇问些情况,总比蒙了马眼往刀阵闯要来得妥当些。这就决定先往西山探去,且把山北留下。
带着一路奔袭,可惜刚见着矮脚虎这座山峰露个头,吴醒从侧面夺来时其心里已凉了半截,因为那片建筑群是瓦也露、梁已裂、门前窗台长着坟头草,真正的荒宅无人区,尽败兴。
待脚步急些,离得近了再看多出来的这些荒宅排排列,凭着这规模以前应该是个镇子,吴醒正琢磨该不该进去“拾趟荒”,忽然就听得镇子里传来高声喊叫。
“站住!哪里跑?”
随声一并夺来的是那箭矢之力接连洞穿好些足有几人环抱的参天古木,其劲力之巨,幸亏前头逃得快丢了魂的几个家伙之中,那位道帽爷急来一个战术性懒驴翻滚。想必那一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