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日日教习六妹。”
众人惊诧地转过头盯着她。
“行了,这种事以后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尚老夫人不悦。
“莹儿,注意着分寸,那可是你四姐姐……”曲素梅察言观色的能力向来极强。
尚含莹隐隐有不甘,却又不敢太放肆,咬牙称:“哦。”
曲素梅惭笑着:“莹儿和樊妹妹学弹筝琴许久了,改日叫她为母亲奏上一曲听听。”
“嗯,你有心了。”
远处,少女弯了弯粉嫩的唇瓣,似乎是觉得她们的话荒诞可笑。
从蕙中堂出来以后,暮雨和朝云朝她小跑着奔过去。
“小姐小姐,奴婢做了些小点心,回去填填肚子吧!”暮雨歪头笑着。
尚幼萱说“好。”。
朝云:“小姐每每来蕙中堂给老夫人请安,都不太高兴,是老夫人和其她夫人又为难您了吗?”
“没有。”尚幼萱把嘴抿成一条线,“她们没有为难我。”
只是,也不如从前般待她好了。
尚幼萱想,这样也好,至少到鱼死网破的那日,自己不会对这个家存在太多念想,不会犹豫。
*
尚品修很宠樊安茹,甚至把府里装潢得最精致的伊香院都捯饬出来给了她。
屋里染着凋菊香,樊安茹侧身依附在尚品修身上。
“老爷这般待妾身好,夫人和萧姨娘会不会埋怨妾室?”
头顶的人轻哼一声,满脸不屑:“她们敢!”
樊安茹低笑道:“老爷英明神武,妾身心生倾佩。”
尚品修这种人最爱听这种阿谀奉承的话,樊安茹把他的喜恶摸得相当清楚。
此刻,他估计把萧月怜全然忘在脑后了。
“先前大姑娘嫁人的事儿,妾身也有所耳闻,妾身也想见见大姑娘呢。若是给妾身一个如此优秀的孩子,妾身定不会让她如此早嫁,将她放在掌心上呵护的。”樊安茹一副痛惜的样子。
尚品修不觉记起以前日日让自己为尚德菀寻觅夫婿的萧月怜,一时间觉得可笑。一个外人都不舍得,萧月怜怎么会这么狠心,为了地位尊荣什么的,拿自己的骨肉作为交换。
他一个粗鄙大男人,呆呆念着:“安茹真的如此想吗……”
樊安茹啄米似的点头。
尚品修便更心疼她了,抚抚她纤软的腰肢,语气立刻豪迈起来:“好,茹儿往后生的孩子定会很幸福!”
“嗯……”
樊安茹羞红了脸,伏在尚品修肩头,在他看不见出浮起得逞的笑。
萧月怜听回来禀告的芙蕖说,老爷已经歇在了新收的通房的院子里。第一时间,萧月怜竟然没有感觉痛心疾首,而是讽刺地笑了。
尚德菀嫁人了,她老了,男人都一个样,喜新厌旧,见了漂亮年轻的女子,试问那哪个人能忍住?否则她也不会轻易从王盼清手中抢到尚品修。
*
秋日萧索,暮雨搬来的菊花色彩缤纷,听雪院才得以看上去鲜活些。
见尚幼萱回来,王盼清停下动作,轻声说:“阿夭,快去净手,母亲做了你爱吃的甜枣糕。”
少女点点头,乖乖去用沾了紫檀香水的丝巾擦拭手心。
风簌簌吹过,菊花也掉了一片花叶。王盼清身后少女低着头,淡淡问她:
“母亲,您会难过吗?”
王盼清征了一瞬,转身走向她。
她双手扶着少女单薄的肩,倒是安慰反问:“阿夭,为何这样问?”
少女难得缄默,没有说话。
王盼清温柔商量的语气对她说:“不开心的事往后再谈,母亲做的糕点快凉了,先进去尝尝好吗?”
尚幼萱点点头。
朝云暮雨对看一眼,她们好像从没见过自己小姐这副样子,她的认知里,小姐总是淡然从容的,却忽略了,她们的小姐也才十四五的年华,也会有如旁的少女那样脆弱的模样。
两人不知为何,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
屏退众人后,尚含莹高高兴兴地牵着祖母的手去了蕙中堂的后院。她还让人扛了一把上好的筝,打算展露一手,赢取祖母的夸奖。
黄色衣裙少女神采得意,挽着曲素梅的手堪堪坐到筝琴面前,冲自以为很疼爱她的祖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