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说什么?”
她心里一片空白:“你说菀儿对吗?!”
良久,萧月怜终于放下身段求她:“王盼清算我求你,放……放过菀儿吧……”
“孩子、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我们长一辈的恩怨就不要不要牵扯到她们了好不好?”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我对我所做的一切赎罪,我、我不该害你们母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最后,她忍不住失声痛哭:“是我对不住你们的……可、可菀儿她什么都没做啊……”
“饶了她……让她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王盼清话哽在嘴边,终究没有告诉她尚德菀自缢的消息。
她嘴唇微颤:“好,我答应你。”
在出院门前,王盼清步伐有些犹豫。因为她知道,萧月怜肯定活不过今晚,但心底里,是同情她的。
王盼清回想起刚才她的话。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关禁闭,如果不是我,四姑娘不会被困在净心寺的深山里,如果不是我,菀儿更不会……”
她越说越消弭,所有渐渐软下去:“若我不费劲心思进尚府,是不是不会有后来这一切?你们会有一个很好很美满的家,对么……”
“不会。”王盼清丝毫没有怀疑。
“就算没有你,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像你一样的人,一如樊氏。他生性凉薄,我早就放下了。”
“哈哈哈哈……”萧月怜笑声凄凄,“原来,我才是最傻的。”
“你知我当初为何会想方设法入尚府?”
王盼清步子顿住。
“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不能输,我的出身上不了台,那种贫寒之地我不能搭进去……第一次见到你,你那么高高在上,我真的好妒忌,我疯了一样想要进尚家,我要比过你。甚至……后开你有了四姑娘,她是嫡女,我的菀儿却名不正言不顺,我好恨,凭什么连生女儿我都拼不过你!我恨四姑娘,也恨极了你。我对尚品修哪儿来的爱啊?我眼中只有自己,我根本没有爱过他。”
王盼清心里咯噔一下,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些渊源,但她不会轻易表现:“但这不是你作恶多端的理由。”
萧月怜冷静下来,跪着给她一遍一遍磕头:“大夫人,我不奢求你的原谅,算你可怜菀儿,留她一条生路……”
“好。”
王盼清愣愣地立在落梅院外,她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眼神也有点空洞。
采云采玉奔过来:“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
入冬了,萧月怜病逝了近一个月,棺木也没买,丧仪也没弄,尚府没人关心这件事。
尚品修听说这件事后,没有多管,只是多少有些感叹,毕竟是陪了自己十几年的人。
他来了蕙中堂找尚母。
“王氏,要与儿子和离了。”
尚老夫人惊了一阵,梳理心情:“那……四姑娘怎么办?”
“她坚持说要带走老四,儿子觉得此事可……”
“荒唐!”尚老夫人怒拍桌子,“我尚家儿女,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王氏这个人,未免太不知轻重了!”
尚品修无所谓,樊安茹已经正式成了姨娘,并且在半月前被诊出了身孕,他一点也不在乎什么四姑娘。
“母亲,就让老四跟她去,那样一个一窍不通的女儿,儿子宁可不认。”
尚老夫人痛心疾首,想到尚幼萱顶撞自己时候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行,就让王氏带她走,我就不信,她那种歹毒妇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名门闺秀来!”
“母亲,安茹有孕了,她毕竟是您母家的人,多派人照顾安茹。”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安茹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放心,既然有了修儿你骨肉,自然是我尚家自己人。”
*
和离不是小事,尤其是权贵,过场十分讲究,成亲是纳彩、换帖、算吉、送聘,缺一不可。和离则是要把这些过程一一还原,算是给双方一个体面。
尚府更不要说,尚家的人都好面子,在外称还是夫妻离心,才保住颜面。
王盼清不在乎这些,王府的人也忙着催着她带尚幼萱回来,所以这些礼节只大概操弄了半月余。
细算日子,还有一日,她们便要回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