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丝巾,克劳利双手接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啊?那……那你们怎么办?”克劳利这时居然有闲心为别人担心,“你们岂不是,就要,有精神负担啦?”
“不用管我们!”查尔斯此刻正义凛然,“认真对待这个仪式,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关心。”
在克劳利没注意的地方,巫女的嘴抽搐成了蛇形。
他万分小心地系上了眼罩。周遭一片黑暗,只剩耳朵与皮肤辨别周边的环境。触觉是指不上了,他只感到风溜过身体的缝隙,还有草摇晃时瘙痒身体的感觉。
他试着辨别风声以外的声音。有人在拖动某些事物,沙沙作响,最终摆在了他的身前。几处脚步在附近踱来踱去。除此之外都是辨别不出的杂声。
“你准备好了么?要是可以的话一起倒数三个数吧。”
“四叶草骑士”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看来仪式的布置很顺利,克劳利果断地点头。
“放心,这个方法可管用了。”
方法?对于这个突然变换的称呼,克劳利突觉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问了。
三,二,一。
“咚。”
木棍朴实无华地敲在了克劳利的后脑勺。闷响很大声,听着能让头颅产生幻痛。他的双唇失去控制地打开,甩着舌头倒在了身前的床榻上。
刚铺好的床榻。这便是两人口中的仪式关键道具。
巫女看见这一幕,将忍耐许久的笑意爆发了出来。虽然她笑的很是克制,可还是能听见“咯咯咯”的声音。
小哑巴看着这幅场面,眼皮忍不住颤抖。眼中,周围走动的人都附上了黑暗的气场,眼中泛着凶恶的红光,还时不时舔舐口中两排尖锐的牙齿。
这是上了贼船啊。
查尔斯甩了甩木棍上不存在的血液,与巫女一同和善地看向小哑巴。
“你也想要快速赶到总部么?”
小哑巴头摇的很快。
“那就去睡觉吧。”
巫女指了一处帐篷,是她方才插上玫瑰的那个。看起来和其他帐篷没什么区别,不过每个人经过那里是都要驻足一番。小哑巴看见他们的鼻翼在翕动。
她受不住两人的眼神,跑向那里。
待到小哑巴走远了,查尔斯对着干活的众人呐喊:“来人在这里也搭个帐篷!”
他指了指脚下的克劳利。巫女在他身旁补充道:“等会多在这滴几滴精华,防止他受到强烈刺激后从梦中挣脱。祝我好运吧,骑士。”
“哦——”查尔斯知道她要做什么了,“那,祝你好运,巫女理事。”
他将皮革质礼帽摘下,将其盖在了胸前。
“那肯定。我接受你的馈赠。”
她眯起一边的眼睛,用手指轻点查尔斯的帽子。
克劳利一头扎入梦境。
不论是物理意义还是精神意义都是如此。不过他此刻没法得知物理意义。
他仿佛是独立存在的精神体,此刻感觉身体极度轻盈。睁开双眼,首先迎接他的是灰色的天花板。
他躺在一张床上。软硬适中,很是舒服。他撑起身体,眼睛一下就被室内巨大的装置吸引。
他看见咕噜咕噜叫的蒸馏瓶,其中装着诡异的红色粘稠药剂;蒸馏瓶正在被火焰加热,其上连接着一组庞大的蒸馏装置,全部由玻璃制成,互相缠绕的透明管道中流动着各色溶液。一位女孩撑着脸庞,坐在大型仪器前发呆。
她光着脚。白皙的脚一晃一晃的。
是刚遇到的穿越者前辈吧。女孩有银色的头发,肆意散开的发丝像是波浪,随身体摇晃。
克劳利有些疑惑。
他应该是在梦里。可梦难道不该是荒诞的拼接与难以记忆的体验吗?这是他对于日常生活中零碎的梦的研究成果。
在还有大段时间睡觉的时候——穿越前,放假时——他每次起床都难以记起自己做过什么梦。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从床上爬起,有梦境的碎屑从眼中抖落。他想抓住些许,却略显徒劳。
梦的内容如同大坝决堤般散去,只能用双手抓取丁点湿润的感觉,令人倍感绝望。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叹了口气。准备呼喊一下巫女小姐。可在话语刚准备脱口的时候,面前的人化作一团模糊的雾气,忽然散去,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座位。
蒸馏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