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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紧握扶手,女帝身体微微前倾,帝威侵略而去。
“妖妃?祸国殃民?危害气运?”
武明空冷笑一声。
“真是难爲陆大人想出这么好的思路了,大唐边界,李直战败,你爲何不去问问他,爲何被大唐军队翻盘,爲何不问问朝中武官?你有没有想过苏大苏二在边界与大元之战,有多少次以少胜多?两位英才镇守边界一年多,你怎么不夸夸他们?”
女帝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意。
“北方澄湖干旱,朕早就下令扩建调水,引阳湖以渡澄湖,南方水涝,月初钦天监监正就观天有言,甚至亲自动身前往至今未归,朕更是下令让当地做好水患防灾,批款救济,何来颗粒无收,尸横遍野一说?你有问过当地官员们吗?”
清冷中蕴含怒意的声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
说到最后,女帝甚至从龙椅上起身,站在阶梯前,俯视众臣,帝王之威肆意流露。
她的话不单单是给陆正说,更是给百官大臣说。
陆正面色苍白,浑身战慄,他颤抖着,干裂的嘴脣囁嚅,须发抖动间浑浊双目调转看向周边大臣,眼中有着一线希冀。
但隨他目光而至,所有人都扭头沉思,避而远之。
此间朝野,陆正忽然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与猛龙相抗,在巨大的阴影下他如螻蚁卑微。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同僚,想到上朝前谈笑风生,陆正忽然明白了。
棋子,弃子!
他陆正被当做弃子丟了出来,试探女帝的怒火。
“朕虽居高堂,但你们真以爲朕对这天下,对这武周一无所知?”
负手而立,俯视众臣。
这天下,这一切,好似都在掌握之中。
百官所想,所做,女帝不说则已,一说便是雷鸣而动。
寒冬冷意在大殿捲起,让众人有了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三品大臣陈初生无端失踪三日有余,你们不管,南北黎民安危你们不在意,边界纷战成败与否你们不理,你们究竟在乎什么?”
百官位列中,严阵以待的苏哲言在听到陈初生之时眼神扑朔,面色古怪。
“大婚一事,朕最后说一次,苏长安既入宫,便绝无可能离宫!”
一言定论,女帝坐回龙椅,似有疲倦,她枕在掌心,凤目微眯。
“陆大人,想来你也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了。”
清淡的好似要飘散的声音却让陆正如遭雷击。
本就无助的老者,此刻苦笑起来,身形佝僂。
良久,殿內寂静无声。
形如朽木的陆正依稀明亮官袍好似都黯淡起来。
他颤抖着,淒凉跪倒在地,身形萧瑟卑微的俯首贴面。
“臣……乞骸骨。”
“准了。”
女帝凤目睁开,清瞳淡漠。
“退朝吧。”
隨女帝声响,陈貂寺一声长呼,雷霆鞭声奏响。
百官寂声开始退散。
陆正颤颤巍巍起身,整个人佝僂不负方纔精气神,像是瞬间苍老十岁。
有同僚不忍,想要上前搀扶,却被陆正拒绝。
他缓步着,跟隨人羣向外走出。
落於最后的左右二相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异色。
人羣前端却是一声声冷哼响起,步伐都快了许多。
等到陆正缓步挪到大殿门口时,终於明白了百官冷哼的缘由。
殿门口,一个红衣身影傲然站立,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
正是不知何时就站在殿外的苏长安。
“早啊,陆大人。”
一直微笑不曾开头的苏长安再看到陆正的一刻,笑着打起招呼。
百官之中,有人微笑点头,有人漠然不语,有人冷哼离开。
对於这些人,苏长安並不在意。
他过来就是看热闹来了,从未见过上朝是什么样子的他单纯的来满足好奇心。
还好来了,不然自己都要错过这么一出好戏。
陆正此刻如朽木,神色黯淡空洞,面对苏长安也提不起精神。
此时,陆正只想回家。
下一刻,清冽的声音响起,让陆正本快死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