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金楠。长姐你该认识认识。”果不其然,下一秒文妍便瞪大了眼紧紧盯着楚妧。她试图看出些什么,随后起身走到楚妧跟前。楚妧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你的母亲是?”“回公主,阿娜是先帝的二公主昭阳。”
文妍仿佛已经知晓答案,轻笑一声,带着自嘲。“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本宫还要谢谢你的母亲,替我和亲。我记得那年她也不过十五。”文妍顿了顿,继而道:“昭阳,那时也是父皇的宝贝心肝,若不是她的母氏淮阳刘氏惨遭诛杀,没准今日我的位置就是她的了。听听,昭阳公主,连她的封号都是父皇仔细琢磨的。”
楚妧没吭声,仔细思索文妍所语,现在,她更渴望知道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主所言差异,臣阿娜在臣儿时念叨长公主对她有恩遇,此行替嫁,便是还您恩情。”楚妧装模作样胡编了两句,既然这文妍如此心高气傲,那便说些好听的顺着她,没准她会告诉自己那年之事。或许硫光璧就与其有关,那她也能早早脱身。自然是放长线钓大鱼。
“还恩?呵,倒是可怜她忍着委屈说我崔氏的好,金楠将军,烦请你转告你母亲,她在西洲过的可好?他西洲王多妻,儿女众多,对她是否放在心上。如今,西洲王还恋着永宁宫的我,可笑啊。”文妍的笑比哭还难看,在她娇艳的脸上,显得如此荒诞凄凉。
“劳公主亲问,臣一定带到。”楚妧心知也问不出什么,讪讪应下。这文妍果真聪慧如雪,全程的话丝毫不沾那年之事,莫不是,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楚妧暗自咂舌,以后还是少说两句吧,像文妍这种女人,自己能有几个脑袋能去算计她。
“既然长姐也问过了,那本王便不多扰,告退。”北堂翊请辞离开,这永宁宫明明地处向阳之处,可大殿偏偏用这么多帷帐遮掩,搞得一点光都见不到,他不解,长姐的性子越来越怪异了。
待两人刚刚踏出殿门,只闻文妍的声音回荡在大殿,“这次之后,你我怕是再也不回相见了。”出乎意料,话音带着一丝悲惋。
北堂翊顿住脚步,想开口说什么,终究没有出声,只是拉着楚妧的手更紧了,和她快速离开了永宁宫。
文妍的聪明让她早就明白北堂翊此行凶多吉少,但愿她的胞弟,那个九五之尊能放过这个年纪最小的兄弟。她没有退路了,可北堂翊还有。
——皇宫高墙
“这里景色真棒啊,欸,北堂翊,你私自上宫内楼墙不会被训斥吗?”楚妧坐在屋顶上,四周的风吹得清透,把她耳侧的碎发掀乱,撩动了北堂翊一瞬心弦。他所忘记的那日在和灵楼楼顶女孩亮丽明媚的笑带给他的怦然心动,此刻,全然想起。那是一种更浓郁热烈的占有欲,让他难以克服,他想要她永远和他在一起。
“不会。”他感到自己脸颊温度在急速上升,北堂翊别过了头,装作无事一般轻轻回她。楚妧听后未语,俩人陷入沉默。
“你想不想知道裴愈未婚妻是谁?”北堂翊率先打破了僵硬的氛围。
“你讲,我听。”
楚妧歪头看向他,北堂翊抬头与她相视。
“父皇驾崩前一年,京城忽然多了一位神秘莫测的舞姬,见过她的人都赞其舞姿绝妙,又叹其不以真容示人,她面纱下的脸惹人猜议。父皇给母后庆生,特邀其前来献舞。当时的裴愈作为外皇亲信在宫内执事,也参加了母后的生辰宴,也同那舞姬一见倾心。”他话说到这,楚妧插了句嘴。
“她叫什么?”
“柳元灵。”北堂翊轻吐出这三个字,略微顿了顿,继而又道。“柳元灵的舞让父皇大赏,称赞她盛世佳人,还破例赐了她“淮元”的称号,想召她入宫为领舞,但,被她婉拒。最后只收下了一件琅玉耳饰。”他又停顿片刻,似乎在想些什么。
“离宫前,柳元灵曾与裴愈在后花园私会,裴愈向她表明真心,想让柳元灵给他一次机会,柳元灵什么也没说,她摘下面纱以真容面见裴愈。阿愈说,那时他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漂亮动人。裴愈也在那一夜,将残锁挂到了柳元灵手腕,发誓,这辈子,唯她不娶。”北堂翊叹了口气,“但自那夜之后,谁也没有见过柳元灵,包括裴愈。”
“啊?那我那日,怕是说错话了。”“也不算,裴愈这件事也只有我们几个好友相知,故人情思,是从不流露的,你那日不知情,话自然也没什么毛病。”
楚妧点点头,继而又认真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