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老奴见过四殿下。”皇宫大门处委派来的洪福老脸笑得和蔼,褶皱如同波浪一般。若不是北堂翊早有防备,或许便真当自己回了家。
“你该称本王为翊王殿下,洪福,老年糊涂到如此了吗,竟忘了些陈年旧事。”北堂翊语气冷淡,睥睨一旁低眉顺眼的洪福,厌恶感油然而生。他是皇兄的走狗,背叛了父皇。
“殿下说的是,老奴心粗,殿下恕罪。陛下等您良久,请随老奴面圣。”洪福依旧笑着,带领一行人步入皇宫。“陛下邀翊王殿下先小叙一会儿,各位将军便到行宫安脚歇息。”快到德政殿,洪福让下属拦住了金媱等众位将军。
北堂翊转头,对楚妧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跟来。
“好,本王知道了,麻烦安顿好各位将军。”“是,是,老奴清楚。”
北堂翊从容理了理衣领,暗自握紧袖中的狼刃,大步走入了德政殿。
“臣,北堂翊,参见陛下。”高处的那抹黄色身影听后转头,看见了殿中屈膝行礼的北堂翊。
“贤弟请起,你我已有两年未见,朕实在是忙于国政,连你的加冠礼也未能送去贺帖。”北堂决亲自下了台阶扶起北堂翊,在外人看来,陛下对他的兄弟毫无顾忌之心,一片热情昭然可见。可只有北堂翊知道,他的皇兄笑颜下藏着一颗多想杀死他的心。
“谢陛下。”北堂翊坐下,看着身居高位的北堂决,内心隐忍的他此刻有些动摇。他17那年父皇逝世,那年父皇也不过五十五岁。世人怀疑不解,先帝身强力壮,征战四方,怎能一小病便夺了性命。奈何,太医院几次出面回应是心疾难医,百姓的呼声才就此落下。他也曾怀疑是北堂决暗下动了手脚,但证据不足以支撑他的观点。
论天赋,他远高于北堂决,论能力,他也同样居于北堂决之上。可唯独论手段,他做不到像北堂决的心狠手辣。也或许是他温和隐忍的手段入不了父皇眼且年纪又小,这太子之位传不给他。他的父皇便是凭借着人头铺路踩上王位,父皇的四个儿子里,只有北堂决最像父皇,杀人如麻,不留情面,也冷血至极。
“贤弟,今夜兄长和阿烨也会来参宴,到时我们兄弟四人又是难得一聚。”北堂决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北堂翊不得不抬头应付,可话还没说出口,北堂决又幽幽吐出一句。“长姐对你也很是想念,一会去永宁宫看看她吧,朕对她的婚事也很头疼啊。”北堂决故作无奈之情,他也的确无奈,他的胞姐是个费事的主,女人太过聪明可不好。
“臣奉命。”北堂翊知他是有意而说,正好他也想去见见文妍,于是也不推脱,顺其应下离开德政殿。
——永宁宫
“这是文妍公主的居所?”楚妧小心跟在北堂翊身后,看见如此漂亮奢华的宫殿,惊叹一句。“嘘,宫中人杂,少说话。”北堂翊本就不想带她来,文妍的脾气阴阳不定,她又爱说话,若是有的话不合规矩,文妍恐会迁怒于她。但这西洲的五公主就是块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北堂翊?”有人声响起,娇媚婉转,他和楚妧双双抬头,看见殿门口白色的窈窕身影。
“果真是你,我与你有三年未见,这三年,你到是又长了不少。”文妍披着长发,赤脚走下台阶。她真美,倾国倾城的样貌,楚楚动人的神情,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羞涩的腰肢里含露风情。这真让想不到她已经三十五了。
“长姐。”北堂翊僵硬唤她。
“随我进殿吧,屋内暖和,本宫可不想在这受冻。”文妍转身回眸,似是无意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楚妧,轻轻一笑,带着二人进殿。
“我猜许你不回来了,没想到你这般不怕死。”文妍话说到这,眼尾忽然上扫,看见北堂翊依旧从容喝着茶,神色微微不解。
“回家赴宴,什么怕不怕死,长姐你这话里有话啊。”北堂翊装作听不懂,惹得文妍嗤笑。“你倒仍把这皇宫当家,是信江的翊王府你待着不舒服是吗,我要是有自己的封地,巴不得远远躲着这冰凉的皇宫。本宫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愚。”文妍笑声尖而细,带着几分挖苦和嘲讽,于她而言,生于皇家,最终也逃不过君王的忌惮,远离是非,才能保命。
他们姐弟二人可真是怪异,楚妧听得心惊,原来北堂翊说得没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心怀鬼胎。
“那你的那位可做好打算?自己心里悠着点,本宫可不替你护着。”文妍慵懒斜倚在榻上,纤纤玉手微微指了指楚妧。“这位是西洲的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