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魏藻德和陈演的祕密游说,大部分官员都同意进宫抗议朱由检近来所做的事了。
设局强迫百官捐钱,整治朝中乱政,故意爲难重臣。
除了最后一件事,前两件事都触动了所有大臣的利益,这羣视财如命的腐儒哪会放任朱由检如此,他们很有必要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前去宫中施压。
而另一边,在李若鏈的清算下,锦衣卫內部已经从原来的一千余人,缩减至五百余人,除了极少数的漏网之鱼,留下来的都是安分守己的有用之才。
如今的北镇抚司,连看门的都换人了。
不得不说,李若璉的手段也颇是狠辣,凡是骆养性的心腹,都被抓进北镇抚司进行了折磨,严刑拷打之下,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贪污之实,而后李若璉便会下令抄家,再將此人处死。
因此,能逃过这一次大清洗的锦衣卫,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对於小贪小污的锦衣卫,李若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放他们一马。
至於军器局和兵仗局那边,也已经开始正常生产武器了。
与此同时,在闯军连续十日的拋尸下,病毒也悄然在城中蔓延开来,只是全城將士和百姓都服用了定明丹,瘟疫並没有显现。
不过,一些被朱由检针对的重臣家眷,已经出现了呕吐、发热等跡象。
城头上,魏藻德的儿子魏忠诚,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身体正不住地瑟瑟发抖,看着天上的满天飞尸,他突然眼前一黑,摇摇晃晃,轰然晕倒在地……
干清宫。
朱由检的眼前,李若璉一脸凛然之色,他此次前来,是爲了稟报锦衣卫一事。
“臣李若璉参见陛下。”李若鏈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
“赐座。”朱由检淡然道。
因爲李若璉已是古稀之年,满头银霜,虽然身子骨还硬朗,但朱由检出於对他的敬重,还是向上次那样赐了座。
王承恩搬来一把椅子,李若璉入座,君臣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毫无尊卑之分。
李若璉双手呈去一本册子,將其交到了朱由检的手中。
“此乃近日锦衣卫中被诛杀的奸贼,多爲骆养性遗党,贪腐成风,臣已尽数將其清算。”
朱由检翻开册子一看,见裏面密密麻麻的人名,不禁感到一阵后背发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多人,李若璉怕是刀都砍捲刃了……
但表面上,朱由检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点头道:“做的不错,当赏。”
闻言,李若璉立马道:“陛下过奖,此乃臣之本分。”
“朕赏你……”朱由检抬眸看向李若璉,本想赏他白银千两,以此巩固人心,但转念一想,这个国家千疮百孔,处处都得用钱,得省着点花,於是改口道:“白银五百两!”
李若璉闻言,脸上却毫无波澜,拱手谢恩,正色道:“多谢陛下赏赐,可臣都这把岁数了,要这么多钱也没用,只求陛下能励精图治,救民於水火。”
得此一言,朱由检不禁有些动容。
朝堂就像一口大染缸,不管你有多白,跳进去都会被染成黑色,如今朝中奸臣当道,一个清官跳进来,也很快会被腐化成贪官。
在这种环境之下,李若璉能做到以天下爲己任,不计个人得失,只爲正义,只爲苍生,实在是难得。
朱由检颇是欣慰道:“李指挥使,朕没看错人。”
正是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臣等要覲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