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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快步走出了帐外。
眼见吴三桂执意如此,王永吉心中觉得颇是憋屈,便藉口道:“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一挥袖袍,也悻然地离开了大帐。
而黎玉田,铁青着脸坐在一旁,眉宇间流露出几分不悦之色,一声不吭,自顾自地喝起了闷酒。
居於上座的吴三桂,面沉如水,在注视着王永吉离开后,又瞥了黎玉田一眼,知道他们二人在生闷气。
对此,吴三桂却一点也不在意。
他是辽东最大的军阀,用得着看这两个文官的脸色?
吴三桂只是看在二人总督和巡抚的名号,在辽东也有些势力,纔给他们三分薄面而已。
面对吴三桂如此突然的决定,谋士方光琛却是一脸淡然,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胡须。
他抬眸看向吴三桂,沉声道:“各路总兵皆是畏敌避战,虽不知卢象升復活之事是真是假,可將军难道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卢象升孤军奋战,遭遇清军主力,陷围於鉅鹿贾庄,彼时监军宦官高起潜距战场不过五十里,手握数万大军,却见死不救,眼看着天雄军全军覆没!”
闻言,吴三桂不禁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他自然知道方光琛的话是什么意思,崇禎帝在臣子心目中的形象实在太差了,猜忌多疑,一心爲国的忠臣,却总是喫力不討好。
吴三桂有自知之明,他虽算不上忠臣,可眼下也没干什么卖主求荣的事,若最后落了个命染黄沙的结局,岂不是死不瞑目。
一念至此,吴三桂神色凝重地深吸了一口气。
但转念一想,若帮大明度过此劫,自己定能平步青云,掌握更多的权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届时,一手遮天,他能选择的也就更多了。
可以像安禄山那般,先韜光养晦,待时机成熟后,再谋权篡位,登上九五至尊。
这般想着,吴三桂一脸坚定地看向方光琛,肃然道:“我意已决,先生不必再劝了,准备行军吧!”
……
翌日中午,一只白鸽从城外硝烟瀰漫的战场上空一飞而过,飞入了兵部军情处的鸽笼中。
专门负责收集各处飞鸽传书的小卒,见此一幕,立马解下了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竹筒,並取出了竹筒裏面的纸条。
小卒打开纸条,定睛一看,顿时双目圆睁。
“天子蒙尘,臣吴三桂率五万关寧军前来救驾,四日后可直抵京师,与王师合诛闯贼!”
如此重要的军情,小卒丝毫不敢怠慢,立马將此事稟报给了留守在兵部的王家彦。
王家彦得知此事后,亦是火急火燎地带着这一纸军情,入宫面见朱由检。
此时的朱由检,正在干清宫的东暖阁內来回渡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一旁的御案上,还摆着这两天以来,各大城门將士死伤的战报。
即便有系统相助,內城的情况依旧是岌岌可危。
截止今日,军中已经招募到一万五千名新兵,加上京营的一万兵马和八千玄甲铁骑,內城拢共有三万三千余將士。
自闯贼再度大举攻城起,才短短三日时间,明军便折损了两千多人,战死者也多是新兵。
照这么个打法,不出一个月,內城必將失守。
好在军心没有乱,不然就真的毫无胜算了。
而这两天裏,廉政司也开始运作了起来,並查明瞭几个贪官的罪行。
目睹了李邦华等人的精明强干,朱由检那颗愁苦之心才稍得慰藉。
正当朱由检苦恼於形势危急之时,王家彦快步走入了暖阁內,一脸振奋道:“陛下,刚刚收到飞鸽传书,关寧军前来救驾了,四天后便可抵达!”
闻言,正心乱如麻,踱步而思的朱由检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愣了愣,抬眸看向王家彦,脸上的凝重之色转瞬间消失不见,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好在这吴三桂没有辜负朕。”
王家彦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他却又眉头一皱,略显忧心道:“京城如今犹如笼中困兽,四面楚歌,仅凭吴三桂那五万兵马,恐怕难以与闯贼匹敌……”
闻言,朱由检面露无奈之色,摇了摇头,正色道:“幸得吴三桂不弃,社稷危亡,朕詔令天下兵马入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