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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才刚亮,一支浩浩荡荡的兵马就出现在了东安城远处。
城头上的將士见状,急忙將这一军情稟报给了朱由检。
得知此事,朱由检不敢懈怠,立马命全军做好迎敌准备,並亲自登临城头,查看情况。
朱由检手执千里镜,观望远处奔袭而来的兵马,却看见了关寧军的旗帜,不由神色一愣。
一旁的孙传庭,眼见朱由检的脸色凝重不已,於是问道:“是闯军吗?”
朱由检收起千里镜,目光仍旧眺望着远方,神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冷声道:“吴三桂。”
说到吴三桂,朱由检就来气,恨得牙痒痒。
这数百年裏,我们错过了两次工业革命,积弱不堪,以至於被西方列强骑在头上拉屎。
但好在,在这个时空裏,一切还可以挽救。
更何况,当时的吴三桂引清军入关,也许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他又不能未卜先知。
作爲既得利益者,吴三桂可能也不会有负罪感,依旧选择降清。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但现在,命运给了朱由检一次机会,也给了吴三桂一次机会。
……
虽然朱由检心裏不太待见吴三桂,但表面上还是得维持君臣之交。
东安城城门大开,朱由检率众部將出城相迎。
吴三桂的五万兵马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孟范一见这阵仗,顿时紧张地嚥了口唾沫。
这小小的东安城,如今是龙虎齐聚啊!
吴三桂、王永吉、黎田玉,辽东三大掌权人,以及吴国贵、胡心水、夏龙山等一众关寧军將领,策马来到朱由检面前,旋即纷纷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行抱拳礼。
爲首的吴三桂,一脸恭敬道:“臣,辽东总兵吴三桂,率众部前来救驾!”
旋即,众人山呼道:“臣等参见陛下!”
朱由检双眼微眯,扫视了一眼面前乌泱泱的大军,脸上若有所思,似乎已经猜到吴三桂想要干什么了。
相比朱由检的淡然,孙传庭却是满脸凝重之色,右手紧紧地按在佩刀刀柄之上。
他自然也不傻,眼见吴三桂突然转性,不远万里前来救驾,立马便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因此,提前做了两手准备,以防万一。
此刻,城中兵马都已部署到位,吴三桂胆敢有二心,那必然又是一场大战。
朱由检的目光从关寧军移到了吴三桂的身上,装作一副感动至深的模样,上前將其搀扶了起来。
“三桂啊,朕日夜提心吊胆,如今见到你,这才稍稍有所平静啊!”
吴三桂站起身后,他的一众部將也跟着站了起来。
吴三桂神色肃然,忠心耿耿道:“陛下,这都是臣的本分。”
眼见吴三桂要演一出忠心侍主的戏码,朱由检也不揭穿,就照着他的戏路演了下去。
朱由检嘆了口气,神色悲慼,摇了摇头,沉声道:“京城的三万禁卫军,其中两万爲护送百姓已先行,如今朕手中就只剩七千残兵了。”
“你的家眷,也隨大军先走一步了。”
闻言,吴三桂神色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之色。
这么说来,若自己要借天子之势,家眷就必然沦爲应天府的人质。
也罢,反正控制了朱由检,自己也能借皇帝之名,命令南都朝廷放人。
与此同时,吴三桂身后的王永吉和黎田玉,听闻此言,对视了一眼,脸上皆不禁闪过一丝喜悦之色。
只有七千兵马,那就更好办事了。
沉默片刻后,吴三桂正色道:“陛下,此处距南京近两千裏,路途遥远,艰难险阻,还有贼兵穷追不舍,臣实在是不忍吶!”
说着,他话锋一转。
“而山海关距此不过六百余里,若加急行军的话,日行百里,六日便可抵达。”
(此时,吴三桂的驻地寧远(今兴城)已经被清军佔领,两百余里外的秦皇岛山海关,已然成了最后的一道防线。)
吴三桂满脸赤诚,毅然道:“臣斗胆进言,爲天子安危所计,恳请陛下起驾,往山海关行进,暂以辽东爲根基,重建朝廷,韜光养晦,厚积薄发,待时机成熟,再攻向北京,重振我大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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