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它不会伤人。”

云弦在心里不爽，都过去十多年了，他怎么还记得自己当年不学无术还偷偷骑玉山君的马，最后被玉山君罚跪两个时辰那件事。见林汐然心中有数，云弦稍稍松了缰绳，转而放肆调侃道：“我早该想到，除了不伤人这一个优点，这战马和少将军待久了，自然性子也一样不可靠。”

“啧，”林汐然猛地直起身子，狠狠掐了一把云弦的脸颊，“小狐狸，几个月不见越发牙尖嘴利了？”

云弦也不认输，手肘突然往后一怼少年银甲薄弱处，引得林汐然倒吸一口冷气。

“小狐狸，你下手也太狠了。”

“谁叫你刚才吓我一跳。”云弦嗔怪道。

“那…”林汐然凑近云弦耳根，双手虚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却并没有抱紧触碰，轻吐出热气在耳边化为白雾，“你日后也吓我一次，讨回来。”

虽说云弦和林汐然相识许久的知己好友，但也从未离过如此之近，云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林汐然你发什么疯…”

战马飞驰，长风恣意，少年的话语却在这凌乱变幻的风景中越发清晰。

“小狐狸，其实这次大战，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可我答应你了，要一同赏北疆大雪的。”

“我不想食言。”

云弦察觉到身后少年隐藏的复杂情绪，坚定道：“你不会食言的，林汐然，我一直都知道。”

一个不被上天庭重用的蛮族少将军，第一次出征统领神兵，期间会遇到多少棘手难题，云弦这种不谙世事的小狐狸自然不懂这些，但时常和师父待在北疆，茶楼酒肆也听过不少关于少将军如今举步维艰的境遇的传闻。先前云弦说林汐然在北疆众多的同等神仙里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现在想来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马蹄声阵阵，溅起纷飞落叶。

“你会一直在我身前吗，小狐狸？”过了好一阵，林汐然突然问道。

“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来！”云弦立即答道。

回答得这么干脆真是讲义气，林汐然想道，再怎么说也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小狐狸。

耳边呼啸的寒风强行掠走一切未曾言说的情绪，大片明亮的缤纷开始在眼前迸裂，中间夹杂着数十只飞鸟宛若仲夏粼光一般的尾羽。云弦明显感知到战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冷冽的空气中透着浅浅的香气，

“到了。”耳畔响起林汐然爽朗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扬十分愉悦。

此处偏僻，没有石路，所有草木都自在惬意。四周杨树蓊郁葱茏，风拂过而千叶起，浮光盈盈，置身其中，如观沧浪。脚下数不清的橘黄色小花躲躲藏藏在墨蓝色草丛中，露出脑袋的像是含着一颗太阳般明亮。云弦没想到北疆土地贫瘠，竟有这样生机盎然的地方。

林汐然稍微靠前，侧过身观察云弦的表情，见她完全痴迷其中，便笑道：

“怎么样，小狐狸？”

“好漂亮的地方…”云弦眼中仍是起伏的树叶和细碎的光影。

“头还疼吗？”

“嗯？”

“问你头有没有好些，刚刚在人群里站那么久，难为你了”林汐然拍了拍云泠月沾着灰尘的头顶。

“好多了……”云弦又不自在地脸红了，她也说不上自己哪里觉得不自在，许是平日里和林汐然吵嘴习惯了，并不适应他的关心。突然她反应过来，猛地向后一怼，转头道：“你又拍我头！”

这次林汐然将将躲过一劫，开始嬉皮笑脸：“小狐狸，你身后又没长眼睛自然是打不准的。”

云弦气不过，想要转身给他一拳，不料林汐然反应更快，立刻从身后紧紧禁锢住她乱动的爪子。林汐然力气远大于她，云弦另一只手又握着缰绳没办法嚣张，只得放狠话，“等我成年了，我一定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云弦不知道，身后少年眸色一暗，继而强颜欢笑道：“及笄之后，小狐狸还会在北疆吗？”

“说不准，玉山老头说要看我能不能想好自己以后想做什么事。可我现在就想每天吃糕点，看风景，逍遥自在做个狐狸就行。”

身后一阵爽朗笑声，林间回荡。

“那还不好办，我最熟悉这北疆好风景，以后等你完成玉山君留给你的课业，我带你看。”

“你说真的？”云弦因为兴奋，声音都不自觉大了几分。

“君无戏言。”林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