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云泠月都会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这些年来他确实在学宵长谟,因为他知道年少时云泠月最信赖的就是师父,只有像宵长谟那样,初回昆仑的云泠月才会听他的话。
三百年来,他们虽是年岁相仿的兄妹,但她从不主动与自己亲近。
毕竟自己喜欢独处,不苟言笑,不愿饮酒,只会每天给她讲一堆昏昏欲睡的大道理。
他学了这么久宵长谟早就得心应手,甚至有时候他自己觉得自己比她模糊记忆中的师父更像宵长谟。
“小弦,如果我不这样,你就会走,不是吗?”泠言初苦笑道。
“本来也没人留得住我。”云泠月瞳孔竖成细线,把眼瞳劈成两半,悬着仅存的理智凑近泠言初道,“你是哥哥,学的再像,也永远不会是师父。”
“泠言初,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所言句句锥心,轻易撕碎他的好不容易堆砌的“亲情”。
云泠月突然猛地向前,一把握住了泠言初的配剑,霎时间玉手化利爪,紧扼剑柄。所有混沌终于觅得出口,一股脑涌进云泠月的身体,她根本来不及抑制,弓着身子咳出一大口血。
“你疯了!”泠言初立刻从她手上夺过长剑扔到一边。他想蹲下身子去查探她的伤势,却在一瞬间被云泠月侧目的冰蓝震慑到。
泠言初停了神力,他知道,云泠月已经信不过自己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容不得一丝欺骗。
“别做宵长谟了,”云泠月半跪在地上,腾出未染血的手利落抹去嘴角鲜血,犹豫着轻拍了一下泠言初的肩头道,“哥哥。”
她晃悠着起身,瞄了眼身侧红彻天边的火烧云,云霞万里甚是灼目。
随后云泠月背过身去嘴角一扬,长睫抬起,朗声道:
“走了。”
昆仑山巅,只留泠言初一人失神,不辨风雪,不识人烟。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