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几位姿色俱佳的舞女腰肢窈窕于鼓上婀娜,风情万种皆随衣裙而动。这西兹所有的神秘与诱惑在她们眼中如同芳香醉酒,令人倾倒。
罗衣绸彩间,那舞女盯着略显青涩的云泠月抛了个媚眼。
若不是棠齐青催促,云泠月还愣在原地呢。
“我看啊,没等我被西兹姑娘拐跑,娘子倒是要先跑了。”棠齐青把云泠月拽得更近一些,免得她再四处乱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云泠月还沉醉在那双眼睛里,“她就像花一样好看啊。”
“看来娘子已经允我如此唤你了?”趁云泠月走神,棠齐青又凑近云泠月眼前逗她道。
“懒得理你。”不管棠齐青的笑,云泠月气鼓鼓地转头。
一个不大不小的摊位正撞入她眼中,是个卖簪子的老伯。
自从还了银杏簪,云泠月一直都没有寻到合适的簪子,每日就拿枝梅花绾发。正巧碰上,买一个也好。
云泠月走上前去,开始把玩着摊上的几支珠簪,打量珠玉成色。
“小娘子,我们这簪子质地极好,不知道您看上哪一支了?”老伯和蔼可亲,满面春光,发髻梳的一丝不苟,一身粗布短衣难掩亲和。
“嗯…还没想好。”
“我看小娘子是外地人,不如试试我们西域特别的样式?”老伯从一众步摇、双钗中小心拿起一只刀簪,“姑娘且看此簪为刀形,通体为银所制,雕有七瓣莲花,是为纯澈之意。缀有琉璃长苏,白日遇光可折虹,除了西兹工匠能做出此等上好的银簪,再无人能做出第二只了。”
琉璃长苏,云泠月还是第一次见。西兹国人擅制琉璃之品,此等易碎之物在西兹人手中竟能化腐朽为神奇,摇身一变成为女子簪上缀饰,怪不得西兹国琉璃技艺被称为世间一绝。
可云泠月的手刚到发簪附近,便像针扎一般疼了一下。
“怎么了?”棠齐青明显感觉云泠月的手臂都连带着颤抖了一下。
“没事。”云泠月眸中波澜不惊,目光从簪子上移到老伯的脸上。
“小娘子的眼睛很好看。”老伯还是和蔼地笑着,熟练的西兹语中有些平阳音调。
“老伯,您的西兹话很好,本地人?”云泠月所说的西兹话更为流利。
“老朽我啊,老家是平阳的。”
“那为何来西兹做买卖啊?”云泠月一手挑着簪子假装不在意地跟他唠着家常。
“不瞒姑娘说,老朽年轻时候做的也是簪子买卖,在平阳也小有名气。只是内人最喜欢刀簪,四海皆知这刀簪只有两处做的最好,一处是神仙陆吾所管的越清,一处便是人族之地西兹。所以老朽一介凡人便来了西兹学刀簪工艺。”
老伯眼睛微微湿润,长吁短叹做哭腔,“可惜啊,学会了如何制刀簪,内人却不幸在平阳病逝。”
“她最后也没戴上我亲手所制刀簪,唉……”银发如雪的老伯谈起已故的妻子,仍是在眼中流露出不曾老去的悲伤。
棠齐青有些动容,想上前安慰一下老伯。
不料云泠月先了开口,“此簪所承之情感天动地,我可是当真受不起。”
老伯看向她身边的棠齐青,有了新主意,眼睛愈发光亮:“看起来姑娘年纪尚轻,竟早早觅得金玉良缘了吗?”
这下云泠月没有说辞了。
棠齐青礼貌行礼道:“我家娘子不善言辞,您就莫要打趣她了。”
此话一出,云泠月的耳朵要把面纱烫掉了。
反倒是棠齐青自然而然牵起了云泠月的薄纱衣袖。
松开。
心念声急促响起。
不松。
这次棠齐青的声音与她势均力敌。
“老伯,我们还有事,等下次再来光顾。”棠齐青微敛眸光道,,“斯人已故,莫要久悲伤身。”
云泠月暗想棠齐青太傻,他还真可怜这个老伯,一看就是装的。珍视花簪之人怎么会轻易卖出亡妻最爱,编个深情故事做骗人买卖罢了。
再说刀簪要刻的也不该是莲花,是……
是什么花来着?
这半天云泠月离棠齐青太近弄得她脸红,连带着脑子也锈住了。
她看长街一侧还有舞姬跳舞,又拉着棠齐青过去,反正罗刹蛾白天不出来什么也查不到,还不如借此机会在西兹逛逛。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