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转眸看了一眼在下方眼巴巴看着的玉虚。
郑玄对他摇了摇头,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进入马车之中。
身后的车帘骤然一落,马夫驱马驶离,只剩下眼前一片暖黄的光影。
空间很大,足以摆下一张几案,容人对坐。郑玄刚受了冷风,喉咙有些痒,但长辈在前,不敢冒犯,便压抑忍耐了下去,安静地坐在父亲对面,垂首望着案上未完的一封书信。
马车行进,灯火摇动。
那封信的笔停了,墨迹只留在“颇感世事愚弄,垂泪长思,使发须白、心血尽。”这一句的末尾。
由于在郑玄的角度看是倒字,所以读得并不快,但只此一句,也足以让玄灵子自责愧疚,心痛如割。
这封信笺是写给他已故母亲的。
墨色干涸,烛泪流淌,侧窗拢合。在光晕之中,两人对坐,各自沉默。
郑林闭上眼,很久都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