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宫宴的宴字,其实是个摆设,还当宫中的东西,定然都是顶尖的,下午刻意空着肚子来的。
结果可惨了,整场宫宴下来,这个敬酒,那个说话的,每每她要不顾一切拿起筷子吃东西的时候,就会收到祁渊冷冰冰的充满警告的眼神。
不敢给西秦丢脸,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敢在祁渊眼前,给祁渊丢脸。
不能吃东西,她就只能将注意力放在歌舞上,期待着秀色可餐成为现实,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就是一堆白骨。
纵算美人如画,一张张纸片,也不能果腹。
转移目光,将注意力放在殿内的人身上。
祁渊倒是不阻止她瞎打量,她正在看着别人的时候,就察觉到一道目的性,侵略性都极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顺着视线的来源看过去,就见那位权势滔天的南宁郡王殷痕忽然端着酒杯上前来,“殿下这位小厮,倒是有趣得紧。”
祁渊挑眉起身,还顺手将没回神的沐熙拉了起来,“他不是小厮。”
殷痕似是愣了一下,而后朗笑道:“殿下倒是真性情。”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府上也有几个极品,不若咱们换换?”
沐熙这才算是明白,从见到殷痕开始,心底就浮现的古怪从何而来了,感情她是被殷痕给盯上了。
但殷痕想要的,到底是她,还是他呢?
“孤,有洁癖。”他祁渊凉凉看了殷痕一眼,算是不动声色的拒绝,手上拉着沐熙往自己身后塞了一下。想来,他也是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这要是进了一趟宫,就把沐熙给丢了,就得不偿失了。
殷痕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打着哈哈将这事儿折过去了,但他看向沐熙的眼神之中可以得见,他并未放弃。
反而还压低了声音,“殿下莫不是没有经验,我哪儿到是有几个本子,回头给殿下送过去?”
他糟蹋的少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沐熙还是个雏儿呢。
这西秦太子也是个奇人,这样的极品放在身边,竟然能忍住不动,这要是再等下去,长成了可就不好玩了。
可别说他们不是那个关系,他不信!
沐熙看向祁渊,他应该不会要吧。
那什么本子,不就是小黄书嘛,还带着画的那种。
咱们太子殿下一朵高岭之花,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还能用得上你那糟蹋玩意儿?
做梦去吧!
“那就多谢了。”
什么!答,答应了?
沐熙瞪圆了眼睛。
殷痕面露笑意,向祁渊敬酒的时候,还朝着沐熙抬了下杯子。
沐熙:你别过来呀!
这宫殿里,实在无聊,表面上歌舞升平,其实暗地里各方人马觥筹交错之间,阴谋手段,数不胜数。
沐熙看得厌烦,便道:“殿下,我想出去走走。”
殷痕一双眼睛像是长在沐熙脸上一般,祁渊也没来由的心烦,听她说要走走,便点头答应了。
谁想,她才刚出去没多长时间,就见对面的殷痕也起身离开。
祁渊正要追出去,却被人绊住。
他是上国太子不错,但也得顾忌两国邦交,若是在沐梵国皇宫甩脸色,让同是附属国的晴方国自危便不好了。
只得按下性子和来人交谈,饮酒作乐。
饮了七八杯酒,这才借着不胜酒力,推脱更衣,出门去了。
而此时,沐熙已经出门将近两刻钟,殷痕也出去一刻钟有余了。
他知道沐熙的本事,按说不该担心她出事的,但这是沐梵国王宫,殷痕又是那样的性子,他担心沐熙应对不来。
担心到心里烦躁,又因为这样不该有的烦躁,更加烦躁。
另一边,沐熙出了宫门就在廊下闲逛。
她不是第一次进各国的皇宫,早前偷珍宝的时候,她也曾入过皇宫,但那是偷东西,速来速去的,哪能像现在这样闲逛,赏景。
然,她这景才赏了个开头,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追上来了。
“晦气!”来人不是殷痕又是谁?
跟殷痕在宫里绕圈子,对她显然不利,毕竟整个王宫里的人,都是殷痕的眼线。
但她赌用不了多长时间,祁渊就会来找她。
故此,她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