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的姓名,没有年岁,没有来处,没有去处,也不知道是谁埋葬的,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被风雪侵蚀。
她跪在坟前,眼泪如同珠线般跌落。
十七是帝家人,身份何其尊贵,却是竟然落了这样的一个下场,凭什么同样是帝家人,那些现在在皇宫里的那些人,却过着衣锦荣华的生活,而十七,受尽了人生苦楚之后,草草被埋葬在这个乱葬岗。
她的心,在滴血,一点点的,汇聚成了河流。
“是不是觉得很恨?”
孤寂森冷的荒野乱葬岗,忽然响起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来,随着那清风,如同风一般,入了她的耳朵。
快速转过身来,便瞧见身后不远处的一颗高大枯树之上,光秃秃的枝丫已经没有了树叶,只剩下如同鬼魅一般在暗夜摇摆。
树上占满了停歇的寒鸦,那白衣胜雪的男子坐在树干之上,黑色的寒鸦,是他的翅膀,白袍从树上垂下来,如同那雪花一般,好看飞扬。
他坐在那里,隐约天光下,男人在勾唇浅笑。
她在哭,他在笑。
呲罗烟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悲伤都藏不住,她拿什么来证明自己想要报仇的决心?
男人懒懒地坐在那里,红色妖娆的面具下,是那双同样邪魅妖娆的眼眸:“恨的话就去报仇,把他们欠你的,都夺回来!!”
他软软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极尽的诱哄:“擦干眼泪!”
她下意识地听话,抬起手来把眼泪给擦干,像个忽然迷茫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地问他:“我该怎么做?”
想要报仇,不是空有勇气便可以。
需要缜密的筹谋和计划,而她现在,在失去了最心爱的弟弟之后,脑袋里面还是一阵空白。
十里锦坐在树梢之上,眼眸那样轻轻浅浅地落下来,如同雪花般轻飘飘:“你需要找一个可以倚仗的靠山!”
这是报仇的第一步。
她看着他问:“谁?”
“一个权高位重,有能力和帝止抗衡的人!”十里锦眯了眯眼睛,寒森的夜色下,他眼底有异样的光芒:“摄政王帝七梵!”
要说朝野之上,谁能够和帝止抗衡,那边只有帝七梵了。
这个人,从先皇开始,便是摄政王,十年朝堂波云诡谲,动荡不平,而他始终安坐摄政王的位置之上。
这就充分证明,这个男人,手段不一般。
“都说摄政王忠心为国,在朝纲之事上向来都是刚正不阿的,他会帮我?”呲罗烟了解帝七梵这个人。
这个人正邪难辨,私底下行为及其妖异残忍,但是在朝堂上,却是国之柱。
十里锦嘲弄地笑:“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想要那个宝座,你以为,帝七梵就真的甘愿屈压在帝止之下?”
呲罗烟不说话,她太明白皇位对人的诱惑力。
“你任何确定他真的有这样的野心?”
十里锦邪魅一笑:“我就是知道!”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而且十分肯定,教呲罗烟,无法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