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
“嗯。”
“那我们回去吧。”
许从南别别扭扭地跟在他们身边,走了一小段路后,他道:“今天黄校长拖课了,抱歉。”
龚芳悦愣了下,无措地看向许霖。
许霖伸出手来,像多年前一样,揉了揉他的发顶。
“和我们道什么歉?”
许从南有理有据道:“是我忘记了今天最后一节课是黄校长的课,而他的课堂一贯会慢别人三五分钟下课。总之,是我忘记了和你们说一声,让你们多等了我一会儿。”
“没关系的,土豆,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道歉的。”龚芳悦道。
“那既然这样,你们也没有必要因为不能陪在我身边就对我感到抱歉。”许从南小声道。
他假装说得镇定,但紧攥着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而听到他话语的许霖和龚芳悦则是一怔,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许从南又怎会半途而废。
他抬起头来,看向眼前愣神的许霖和龚芳悦,又大声地说了一遍。
“你们不用对我感到抱歉的,我在岛上过得很好,叔和婶婶她们,还有团团圆圆他们都对我很好。”
“我没有受到一点委屈,甚至可以说,我的童年,比起大部分人都要绚烂多彩。”
“要说上有不好,大概就是,我有点想你们。”许从南道,“但是我知道,你们是在做一项很伟大的事情,我应该支持你们的,帮不上忙也不能给你们拖后腿……”
“同学们都知道我有一对科学家父母,可羡慕我了。”
许从南的眼睛亮亮地看向他们,“你们,在我心中,是最最可爱的人。”说完这些话,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露出通红的耳垂。
他这一腔话,直把许霖和龚芳悦说得泪流满面。
许霖还好,但也眼眶微红了。
龚芳悦直接泪洒当场,她上前把许从南拥入怀。
许从南虽有点害怕被李天成他们看见,但是闻着龚芳悦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只是害羞地动了动,并没有挣开。
许从南担心的会被李天成他们看见的场景并不会不发生,他们一早就看见了。但是都识趣地没有凑上前,只是回到家属院的时候,都会给自家的爹娘说许从南居然也会哭鼻子,他们都看见他和他爹娘在路上抱着哭了。
至于许从南在不久之后,收到婶娘们的打趣,他有多害臊。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会儿子,他们说开了之后,一家人相处的气氛好了不少。
许从南少了刚见到他们时的拘谨,许霖和龚芳悦也少了很多局促。
走到半道上,许从南突然停住脚步。
他看向许霖和龚芳悦,“爸,妈,我想去帮婶婶拿下信件。”
“好啊,我们一起去。”
龚芳悦巴不得他们走的路能更长些,更何况是帮苏枝枝做点事情,她更愿意了。
许霖也没有任何意见,于是,他们跟随许从南,脚下的方向拐了个弯,往收发室的位置去。
“南南,来帮许嫂子拿信件啊?”一个年轻的战士询问,见他点了点头,他道:“这次信件有点多……”
龚芳悦道:“我们也是和他一道来的,我们帮忙拿。”
小战士似乎也有听到家属院的一些风声,他先是自以为小声地和许从南打探。
“南南,他们是……”
“我爹娘。”许从南大大方方地回应。
得到当事人的肯定回复,小战士怀有敬意地给许霖和龚芳悦两人敬了个礼。
他们老早就听说过,一团的许参谋长家中,有对科学家夫妇。
别的不说,他们用的这些设备,哪个不是这些专家捣鼓出来的。
因为有他们在,他们上阵杀敌时,才会因为先进的设备,多一点保命的机会。
因此,在早几年,初初听到上面针对这些专家的政策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是真的不能理解。
或许,别人会去斗这斗那,但他们不会,他们对他们的尊敬仍在。
国家要强大,除了他们这些敢于流血的人,也需要这些聪明的脑袋瓜子。
苏枝枝的信件是真的多,有龚芳悦和许霖两个大人,也是勉勉强强地可以拿住。
后来,还是许从南把他的书包里的书腾出来,信件塞了个满满当当。
回去的路上,这略有重量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