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额头被打破,顾不上头痛,先看到朱由校森然的表情,心里瞬间就明白自己刚才是得意忘形了。
他马上有一种天要掉下来的感觉。
他一直都是很谨慎的性格,就是刚才他想到赵敬思很有可能马上就要死了,少了个竞争对手。
他又想到就算赵敬思真的战败了,多少也会有点军队逃回来,那些军队很有可能就会交到他手上。
这双喜临门,他怎么可能不高兴,就是因为太高兴,所以才得意忘形了。
他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落入到了朱由校的眼泪,那就是对朱由校的羞辱。
他连忙磕头,根本不顾着他的头,才刚刚被朱由校给打伤了,血滴落在了地毯上。
也幸亏是这地毯是红色的,看不太出来,但是认真看,还可以看到魏忠贤能磕头的地方,地毯渗透了一大片的污垢,那都是鲜血。
“陛下,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以后断然不敢再如此!”
他是知道朱由校的,朱由校是最希望这场战争能够获得胜利的人。
战争如果获得胜利,那就证明朱由校和赵敬思一起谋划的东西,是有可实施性的。
但是如果想战场失败了,那朱由校跟赵敬思所谈的一切都是虚谈。
朱由校深深地看了一眼魏忠贤,他想把魏忠贤给宰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魏忠贤猜测的没有错,如果赵敬思那边真的出现了问题,那么他可供选择的就只有魏忠贤,那么魏忠贤现在还算是听话,的确还能够留着。
他才冷冷地说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的小命绝对保不住。”
魏忠贤知道他躲过了这一场大祸,心中竟然没有余惊,反倒大喜。
他推测的是对的,只要赵敬思没有了,他果然就是朱由校制衡朝廷的唯一选择。
那么他还是安全的,他是个聪明人,敏感地感觉到朱由校现在还离不了他,
或许他做事没有必要再像之前那样害怕朱由校,或许他还有很多的操作空间,又或许他做事更过分一点,朱由校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朱由校也是头痛,这么这一番折腾,他也在开始考虑,赵敬思那边是不是真的战败了?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这样说,那他还得考虑一下,可是那么多人都这样说,他的信心也难免有所动摇。
无论怎么样,总得等到消息回来再说,现在就下定论为时尚早。
就在这朝堂之内,所有人都盼着赵敬思战败,但是也有很小一部分官员是希望赵敬思能够得胜归来了。
这部分人种类很多,有一些是跟赵敬思早有所来往,就比如说田尔耕这些人,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是真的希望大明能有一个新的变局的,希望大明能够日子宽松一点的。
他们一些人都看得到,大明现在面临着很大的危机,如果再不发生改变的话,只怕大明是要真的出大麻烦。
其实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赵敬思做事实在是太过极端了,引得朝廷上很多大臣都不满。
但是做事极端也有做事极端的好处,那就是不拘泥于原来的规则。
如果陷入原来的规则之内,大明想要有一个新的开始,那就不可能。
虽然很多大臣都很讨厌赵敬思,但是他确实给大明带来了一些新的希望。
就在朱由校心里烦得很,打算把魏忠贤赶走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心里更加烦躁。
他心情本就不好,外面又传来欢呼声,他心里要是能高兴,那才奇怪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小太监,说,“出去看一下发生什么事情,皇宫大内怎么岂能容他们在此喧哗!”
王体乾对着朱由校拱手说道,“陛下,不如奴婢出去看一看吧?”
王体乾的脸上显然带有几分担忧,朱由校看见他的表情也是心里一暖。
旁边小太监出去,能对外面欢呼的人产生震慑,可王体乾更不一样,他位高权重有资历,他出去的话,外面那些宫人更不敢造次。
朱由校又想到王体乾看着自己长大,那么多年来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比魏忠贤这狗东西好多了。
魏忠贤这个狗东西,就是半路从李选侍那边过来投靠他的,以前与他们母子可是死敌。
他叹了口气,说,“去吧,也不要对于他们有过多的苛求了,训斥几句了事。”
朱由校的爹出了梃击案那桩事情之后,朱由校就一直很注重皇宫里面的安全,对于宫女和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