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集到的信息量有些大,我被一种巨大的兴奋包围着,找到小冉这件事,就像中了彩票一样突然,我之前顺风顺水的人生,从没有发生如此恰到好处的一击即中。此刻我脑子完全安静不下来,也没有办法思考。从尤扬出来,我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大锤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终于传来大锤有气无力地声音:“嗯?”他明显情绪不高,但是我也顾不得许多,把今天如何找到小冉,如何听到了想要的信息,一股脑地告诉了他。
“哦,很不错啊”,电话那边的大锤似乎更加有气无力。
“哦你个头啊,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我被泼了一盆冷水,想马上顺着信号钻过去给他一拳。
“抱歉啊,医院这边的病人刚才出了点问题,晚上见面我们聊,好吗?”每当大锤解释的时候,语气都特别真诚,我的气瞬间消了一半。
“行,那你先忙你的事儿,我在家等你,哦不,我们去喝一杯吧,吃火锅好吗?”我改变了主意,此刻我特别想去吃点好的,再喝点小酒,被炒鱿鱼之后,虽然情绪还算平稳,但很久没有体会过如此的快乐。
“好,你定,那我先挂了,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大锤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留下一串“嘟嘟”声。我心中隐约有一丝不安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他工作的单位如此特殊,精神卫生中心嘛,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算离奇,相信他也习惯了,我就不去操心了。
傍晚时分,我在火锅店等了大锤半个小时,他才姗姗来迟,我坐在桌子的一端,透过红油锅底氤氲的水汽,招呼大锤坐下。也许是错觉,大锤仿佛憔悴了很多,安静地坐在对面,与人声鼎沸的麻辣味道格格不入。
看到我一直盯着他,大锤嘴角挤出一个微笑:“怎么了?”
“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啊,工作的事儿。”他低头用筷子搅拌了几下面前的油碟,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笑着问我:“你今天说从小冉那里得到了重要的信息是吗?快跟我说说。”
此刻我已经从白天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反倒是大锤这反常的样子让我很在意,“你这个人就是不会装,你想说说吗?”我打开一瓶啤酒,倒出一杯,冰凉的啤酒在杯子里冒出一层泡沫,我把杯子递给大锤。
大锤接过啤酒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我有个病人今天差点丢了”,说完夹了几块牛肉放进红锅,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已经没事儿了,虚惊一场”。
我也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啤酒,没有出声,因为此刻我很清晰地听到大锤心里在反复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干嘛?在偷听我吗?”大锤忽然丢过来一颗爆米花,打断了我的聆听。
“我哪有?”我是不会承认的。
“欲盖弥彰的反问句!”见我不动筷子,大锤开始给我夹肉夹菜,“快吃吧,牛肉煮老了。”
我一边把牛肉送到嘴巴里,一边狐疑地看着大锤,这小子一定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绝对不是病人差点出逃这么简单。他上次给我讲有几个病人试图逃走,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绝非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好啦,先说你的事儿吧,我的事情,晚点回去给你讲,你别担心了,我没事。”看着大锤尽力作出轻松的样子,我也不好在一直追问,于是把今天发生的事,细细给他讲了一遍。
“所以你是说,小冉参与了,或者说是被迫参与了一个‘定制课程’的项目,而事实上这个项目只是你的老板们窃取客户资料用来进行某些不当用途的幌子,是这样吗?”大锤握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总结着我的信息。
“没错,你总结的很好”,我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他悬着的酒杯,然后喝了一大口。
大锤也喝了一口酒,接着说:“而这个项目并不仅仅是筹谋中,而是切切实实出现了‘被害人’。”
“看起来是这样的,因为小冉提到了‘几个阿姨’,但是后面就没有其他信息了,我讲过的,被噪音影响了,我什么都听不到。”
“你分析的没错,应该是给受害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不过话说回来,我有点在意你说的‘噪音’,这个声音之前出现过吗?”
“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出现过,也可以说没有出现过。”
“此话怎讲?”
“说没有出现过,是因为自从我能听到内心独白之后,从没有发生过这种突发状况,但这种声音又很熟悉,有点类似于我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