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莺急忙问道：“怎么样？”

渡济眉心深锁：“此毒凶猛，已攻击内腑，针灸暂时压制毒液蔓延，缓解痛苦，但性命恐怕难保。”

为避免毒血感染，几人脱下衣衫，将阿枝一裹，抬着她向客栈赶回。等到了客栈，阿枝气若游丝，俨然快昏死过去。

半夜里，阿枝心智迷糊，恍然客栈是一座雕花戏楼。戏楼下面，急湍洄溪，水落如雪；楹柱上张灯结彩，宫扇伞盖，绿暗纱幕随风摇摆。

阿枝气息减弱，紧紧掐住秦羽手臂：“我曾想登台唱戏，奈何命运犹如天罗地网，困于山岭不得而出，终究未能如愿以偿……”

她的话音未落，便觉喉头一酸，鲜血喷薄而出，溅湿窗户。她看向窗外伤河，半晌，喃喃说道：“伤河，其实自己取的名儿。那个溺水的唱戏女子，正是我母亲木兰。”

阿枝嘴唇颤动，泪如雨滴，回忆起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

那时候，山野里盛行听戏，阿枝母亲木兰迫于家计，很早出来走穴唱戏，由于人美嗓子甜，出场便有人叫好，一时间远近闻名，不久被梨园看中聘为伶人。

去梨园不久，木兰便和梨园旦角沈玄好上了。俩人台上唱戏，台下来往，木兰很快就怀了阿枝。正当筹备婚事之际，木兰父母站了出来，说是为她订下了一门亲事，男方很有家业，现在聘礼已收，要木兰从梨园退出。

木兰铁了心要嫁给沈玄，死活不肯答应。男方恼怒成羞，在秋收唱戏之时找人闹事，用刀子将沈玄给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