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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灯影峡云楼鬼市(4)

如此说来,胡郎中因私心造孽,致有今日之果。而眼前湘语,乃是一只狐魂。

“每月十五,泥猴令我等下山迷惑船客,将其带上山去。上山之后,船客或成为苦力,或变为牲畜,在鬼市生不如死。”湘语悔意十足。

秦羽问道:“既是狐妖,为何不逃?”

“道长有所不知,我们姐妹魂魄不全,其中三魄被妖猴扣住,已无转世可能。”

事情原委渐是清晰,渡济叹息一声问:“诸位有何对策?”

圆良切齿:“自当杀上山去!”

然而鬼市守卫森严,如何方能进入?

秦羽献言:“可假装被湘语迷惑,混入鬼市,只是若事情败露,恐连累湘语。

“事已至此,顾不得许多,大不了从此做个孤魂野鬼便是。”湘语眼泪滑落。

众人议定后,一路装疯卖傻前往鬼市。行约三炷香时,终至目的地,遥见鬼市环绕数百丈围墙。大门处灯笼高挂,红光满溢。数百名黑衣鬼差沿围墙而立,皆顶戴狼头,一脸狰狞。

鬼市分为两部分:外层由鬼差和鬼卒守卫,里层为妖猴深宫。而鬼差鬼卒多半是船客上山后,被妖猴施法,呈现狼头青面之像。

阴寒之气入骨,犹如置身冰窖,令人忍不住打几个寒颤。

“此处好冷。”秦羽搓手道。

“站住,尔等何人?”鬼差喝问。

湘语颜上堆笑:“大人,昨夜小女下山,诱四人上来。”

鬼差目视四人,见神志恍惚,口中念念有词,疑云顿消。

入门后,但见别有洞天,非如想象般晦涩阴暗,反如世外桃源。四面皆翠竹林木,假山流水,亭台楼阁点缀其间。

尽头是一片隐约可见的山丘。山丘之上,矗立诸多宫殿,内点灯笼火把,人影穿梭,为妖猴行宫所在。

将近行宫大殿,啜泣之声自内传出,如水中冤魂之音,众人潜伏而入,见泥猴正在大殿提审新人。为首泥猴身着红袍,头戴皇冠,下方依次坐着蓝袍泥猴、紫袍泥猴。

“将那人拉上来!”红袍泥猴高声叫嚷。

鬼差将一名胖子推出人群。红袍泥猴上下打量一番:“甚好,白白胖胖,岂非一头白毛猪?”

群猴哗然,围着胖子起哄。胖子惊惧万分,高呼饶命。

“既似猪,便变为白猪吧。今晚煮了,与众猴打牙祭。”红袍泥猴指尖飞光,点在胖子身上,立时一头白猪惊慌失措,于大殿内乱窜。

泥猴拍手嬉笑,令群猴对白猪猛抽猛打。白毛猪于地上翻滚哀嚎,被群猴推搡捆绑,抬出大殿将欲烤食。

此时渡济举收魂镜,大喝:“好个看门泥猴,为非作歹!”

收魂镜金光飞出,正照蓝袍猴身上,蓝袍猴瘫如烂泥。紫袍猴见势不妙,于龙椅上扭动机关:“大王速逃命,妖道持法器在!”

红袍猴喊着“护驾”,急速钻入密道。外面鬼差闻声而至,手持刀枪剑戟团团围住。眼见无法脱身,湘语道:“只需将他们恢复人身,必会倒戈。”

一鬼差举长矛闪过,沈莺莺轻点足尖,立于长矛之上。余鬼差欲要上涌,却被渡济圆良接连砍倒。

湘语趁机奔至龙椅上:“诸位,尔等被妖猴施法,难道不想重获人身?”

大殿顿时鸦雀无声,鬼差似是强忍情绪,继而痛哭出声,悲惨而言:“谁愿顶狼头?可又不敢逃,山下人皆以为我等为妖怪。”

“正因如此,我等需齐心协力,共助道人降服妖猴。”

鬼差们犹豫不决,恐渡济等人无制服妖猴之能,反而难以保命;又想若是真能得救,可顶着狼头下山,日子亦是难过。

正当僵持之际,那头白猪复闯入大殿。猪耳犹如两把大扇,摇头摆尾,双眼紧紧盯着秦羽,不时哼哼两声,一副憨态可掬。

秦羽见状,劝说鬼差:“诸位皆见此猪,今日头顶狼头,明日未必不变成猪马牛羊,被妖猴切肉分食。”

此言一出,鬼差们皆陷入沉思,不久便有一位领头者走出:“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见有人带头应声,渡济便吩咐鬼差寻找密道出口,截住逃跑妖猴。

“那密道出口,便在惊雀岭城隍庙中。”

原来妖猴惧怕城隍爷述职归来,发现端倪,便在庙中挖掘地道,以便往来。此前诸多鬼差曾负责此事,故知密道出口。

正当众人临近城隍庙时,湘语道:“我等魂魄,皆被扣于庙外大槐树下,因城隍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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