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那布袋何在?”
“既为李官人贵重之物,我岂敢携至烟花之地,那布袋藏于老宅中。”
沈莺莺急道:“那前往老宅取来如何?”
萍儿再三犹豫,拭泪痕整妆容,下楼与老鸨言明。
穿行曲径幽巷,巷尾房屋大抵颓垣败瓦,一望便知为贫民所居。
萍儿挥手示人留步,方入门扉,瞥见一黑影自暗中疾驰而出,直扑内室。
萍儿呼救数声。众人闻声破门而入,惊见萍儿血溅屏风。室内,茗叶已将布袋夺于手中。
萍儿倏然无声,众人头顶如雷炸响。
茗叶口角轻挑,现出一抹快意之笑:“此为茶神所赐我姐宝物,今日不过物归原主。反当谢你等,为我寻得私藏布袋之人。”
原来彩云楼中设宴的黑袍公子,正是茗叶。众人一举一动皆未能瞒其耳目。
沈莺莺反驳道:“萍儿岂有私吞之心?此为李贤所托,让其代为保管。”
茗叶嗤之以鼻:“她勾搭有妇之夫。我对背情忘义之人,非斩草除根不足以解恨。此等人虽得人身,实不如妖精。”
言语间茗叶掷下寻妖铃与渡济之剑:“今事原委已明,物归原主,我所诛杀者皆罪有应得。”
“念我姐耗尽心血,舍千年修行,而不被世俗所容,我将与她退隐山林,自此不问尘世。”
茗叶语毕,室中寂静。夜风萧瑟,暗藏杀机。
忽闻渡济高擎收魂镜,一道白光破空而出。圆良即刻挥剑而往,左右夹攻。
茗叶欲分身乏术,一欲挡圆良之剑,一欲防收魂镜之光,惶悚万分间,唯见双目视白芒刺来,身形忽化青烟而散。
地上遗落茶树根头,渡济示意圆良焚烧。圆良取来火折子,投树根于火盆。
火盆中遂传细碎爆破声,瞬间树根化为灰烬。
看着半空飘忽灰沫,心知茗叶灰飞烟灭。
“我等宜速回响马堂,明日月圆,茗香或于汤泉现身。”渡济望夜色而言。
庄园焚于烈火,四周百姓皆以为茗香已逝,设祭坛以焚香祭奠。
忽然见众人归来,响马堂内灯火闪烁,人影自四方八面而出,手持棍棒铁锹,口呼为香茗夫人报仇。
众人不欲与百姓争锋。为避人耳目,径赴擂鼓坳汤泉。
汤泉群山环抱,水如汤沸,蒸腾于天际。白雾吐息其中,似是神灵居所。
待至深夜,白雾愈积愈浓,一巨龟忽然浮出水面,盘踞于汤泉巨石上,张嘴喷吐出团团白雾。
随即,一女子倩影步入白烟中,斜倚于巨龟背上,贪婪地吸纳雾气。
白衣如雪,仙气袅袅,来者正是茗香。
沈莺莺轻声道:“原来如此,她来此地,是为吸取巨龟灵气。”
渡济颔首:“若巨龟再修炼百年,必成祸害人间妖物,宜早图之。”
茗香闭目凝神,似觉丹田生出一股暖流,顺四肢百骸流动。灵气滋养筋脉,体内顿感通畅无阻。
她脸色逐渐红润,犹如大病初愈。
渡济目中蕴含杀机,收魂镜中忽吐一道白光。
茗香惊呼之间,众人眼底皆掠过一抹阴霾,见巨龟仰头张嘴,竟一口将镜光吞下,随即发出呕呜之声,震彻山林。
此收魂镜乃上品灵器,镜光竟被巨龟所吞?
巨龟抬足踏出汤泉,身躯庞大直冲向众人。渡济急令圆良、沈莺莺挥剑而出,三剑合璧,顿生无数剑光形如巨伞,将数人罩于其下。
幸得剑扇护持,巨龟数度扑向剑伞,皆被反弹而回。
渡济运使道家术数,咒语念诵之间,黑白光柱冲天而起,直取巨龟。霎时炸裂开来。巨龟鳞甲纷纷掉落,鲜血淋漓。
渡济又施一法,手中现出一颗黑珠,贴以黄符,珠子顿飞而出,直入巨龟体内。
在灵符催动下,巨龟体内迸出耀眼光芒,将天际映照得通亮。龟身终化为一滩脓水。
忽闻雷声隆隆,天空乌云翻滚,紫电青蛇交织其间。茗香吓得心神震颤,心知大限将至。
渡济大声呼道:“天雷滚滚,苍天亦不容你,你尚有何言?你弟已被收取元神,你亦当赴灵峰塔修行,洗心革面,专心向道。”
茗香闻弟之难,泪如泉涌,举目望天,心若寒冰。
忽见一道银白色光束破空而出,直取苍穹雷劫。
“此光束为何物?”秦羽疑云重重。
沈莺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