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起。沈莺莺急声道:“三师兄被风卷去了!”
三人商议片刻,决定三剑合一,试图将狂风击溃,剑光齐齐朝狂风劈去。
然而那狂风却有灵性,似乎知晓意图,不断变换位置,让剑光多半击于虚空。
风中夹杂怪异呼啸,仿若妖精嘲讽。
眼见秦羽要被卷走,突然间一道金光从城隍庙内射出,直撞入狂风中。
秦羽痛得昏倒在地。
直至天明,疼痛令他苏醒过来。
他睁开双眼,惊见自己来到鄱阳湖畔。
望着湖中倒影,他心中茫然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又说沈莺莺三人以剑光救下秦羽,眼见他自空中坠落消失,心中焦急如焚。
沈莺莺心中涌起自责,怨自己未能保护好三师兄。虽是努力搜寻,但终日下来,却无丝毫踪影。
傍晚时分,秦羽眺望鄱阳湖水色,远处五老峰犹如五个老者。
此时一只小船向岸边驶来,船头站着一位白衣女子。
秦羽诧异间,白衣女已至其侧,笑而露齿:“公子可是秦羽?”
“你是何人?”
“妾名慧娘,师父梅诗音使妾来迎公子。”
“慧娘?梅诗音?”
山野女子,不知书,不识礼,祈公子见谅。当日弹琴者,正是家父梅诗音,听闻公子遇风灾,特遣妾来寻公子。”
秦羽心存疑惑,而慧娘笑靥如花,手指一挥,草丛中跃出一只白兔来,前肢微抬点头示意,而后不即不离在前引路。
至夜幕降临,白兔倏忽不见。
慧娘又是手指一点,空中嗖地出现两只灯笼,总在十步之遥引路。
随灯笼顺流而上,终至一古宅前驻。宅内闻声,有人持灯笼前来启门。
“今夕已晚,待明朝再送秦公子至师兄师妹处。”慧娘回首道。
启门者为一道袍老者,宅内茶具井然,茶香四溢。
“请尝尝我等山野村夫茶水。”老者延客入内,共品香茗。
“前辈过谦,我等皆为道友,毋庸见外。”
“此家父也。”慧娘指老者而言。
秦羽颔首,见案上摆放文房四宝,一宣纸上书有八字:“白鹿登仙,青云飞升。”
“白鹿登仙,青云飞升。”秦羽低语,旋觉头昏目眩。
“秦公子?”慧娘以手探秦羽额头,顿觉其寒气逼人。
“昨夜或受风寒,宜速送去医馆。”老者在旁叮嘱。
秦羽僵卧于马车中,四肢寒冷如冰,意识朦胧。
街市灯火璀璨,车马络绎不绝。忽有马车迎面而来,车夫掀帘,现出一俊朗面容。
“慧娘,夜深人静,何事匆忙?”艾公子询问道。
“秦公子体冷如冰,需赴府上疗疾。敢问艾老可在?”
“家父已就寝,我可先归家禀告。”
医馆之中,设为内外二堂。内堂乃治疾之所,外堂则为接诊之处。
“秦公子何以至此?”艾老询其病由。
慧娘答道:“秦公子昨日偶感风寒,家父又以饮山茶待客。此茶原可愈寒症,然秦公子体虚,反使寒毒内噬。”
艾老将秦羽安置于榻,以手运真气,稍顷出银针数根,刺入秦羽诸穴。
秦羽顿感周身渐暖。
但艾老面露忧色道:“此子体质异于常人,寒毒已侵其心脉。
“我家针灸虽能舒缓其症,然非根治之法,若不能彻底祛除,恐性命堪忧。不过……”
“不过如何?”慧娘追问。
“唯寻得此味药材,结合我家独门医术,方能保秦公子安然无恙。”
艾老取砚上毛笔,蘸墨汁满,书药方一纸,付与慧娘:“有不明处,可问老朽。惟以白玉参与老鹳草合剂,方可祛秦公子寒毒。”
慧娘道:“白玉参,此物唯药王殿方有。”
艾老叹道:“事已至此,我辈亦无计可施,唯有恳请药王援手。”
慧娘再三恳求艾老照护秦羽数日,许诺速寻所需药材,艾老颔首应允。
慧娘心急如焚,径赴药王岭取药。不料至药王岭时,适逢沈莺莺等寻找秦羽。
闻铃声悠扬,慧娘已知形势危急。
正当渡济高举收魂镜,慧娘急呼:“道长且慢,我是为救秦公子性命!”
三人疑然相视,慧娘细述秦羽病状,迫切不可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