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恒公依旧以为扁鹊之言无礼放肆,却不成想,短短五日之后,其人便病发而亡。”
微微一顿,王必看向臧霸,说道。
“臧府君。”
“昔日,大夫文种,不从范蠡(li)归隐于五湖,最终伏剑而死。”
“淮阴侯韩信,不依蒯(kuai)通三分天下之计,终于招致未央宫之祸。”
“自古以来,不听他人良言,死时却悔恨的,莫非还少吗?”
臧霸及泰山诸将皆是蹙眉。
片刻之后,臧霸面色怫然道。
“足下有话还请明言。”
“何必拐弯抹角?”
王必微微一叹,言道。
“在下又岂愿拐弯抹角呢?”
“无非是担心府君不愿听在下一言,故不得已出此下策罢了。”
“倘不如此,在下恐难见府君一面。”
臧霸神色一滞,却是被王必说中,无话而答,只能拱手赔罪道。
“足下若有高明之见,还请不吝赐教。”
“霸必洗耳恭听。”
“人言臧府君乃明智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必称赞一声,继而竖起三根手指,肃然道。
“必来此,只不过有三问而已。”
“还请府君能够据实而答。”
臧霸面色诚恳道。
“足下请问。”
王必开口,问道。
“臧府君是刘徐州之姻亲么?”
臧霸微微摇头。
王必见状,再问道。
“那臧府君是刘徐州之故交?”
“亦或者,臧府君与刘徐州一见如故,互相引为至交?”
臧霸犹豫片刻,还是摇头。
“若如此,臧府君莫非家世显赫,德望昭于士林么?”
臧霸依旧摇头。
其父其祖,皆只不过是县中小吏,如何能称家世显赫?
至于德望,更不必说了。
其人纵然已居琅琊太守之位,然而,徐州士人,依旧视其为贼。
王必遂是大笑数声,两手一摊,言道。
“那在下就不明白了。”
“臧府君既非刘徐州之故旧姻亲,又无家世德望。”
“刘徐州为何偏偏要让足下为琅琊太守?”
转视诸将,王必面有疑惑道。
“若论亲信,关云长、张翼德、简宪和,都久从于刘徐州。”
“若论家世,陈元龙出身自下邳冠族,乃州中名士。”
“糜子仲东海豪族,身家巨亿。”
“其等乃刘徐州所亲所信者,如何不能为琅琊太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