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就是当日守在黑河之上的人，难道这里就是天外天？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能进来？

虽然带有满腔的疑惑，江辞野还是不慌不忙地向那人行了个礼，“日前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那人看了一眼林霁，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视，“啊，这就是你冒死也要救的人？”

“正是，多亏前辈当日放行，我才寻得舍妹。”

林霁搞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跟着江辞野向那人躬身行礼，有礼貌总没有错，不过这人说江辞野冒死来救自己，反派竟有这样的好心？莫名的信念感出现在林霁的心中，还是得阻止他黑化，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那人正了正衣领，轻咳一声，“不必言谢。”

“只是不知为何我们会来此？”江辞野趁势提出疑问，刚才这人的自言自语都落在他的眼中，这事明眼人一看就又古怪，他和林霁现在凡人一个，所以此时他先发制人。

那人果然支支吾吾起来，忽然又转了语气，严肃地反问，“我怎么知道？”

骤然迎面一阵清风，还夹着荷花的清香，林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腾空起来，像是被人推了一把般飞向湖中央，正当她忍不住要喊起来的时候，眼前骤然被一片黑暗笼罩，然而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光明。

“阿霁！”是木含睇和杜衡的声音。

“哎呦我去！”林霁被重重地砸在地上，江辞野也没好到哪去，摔在她的身边。

木含睇和杜衡分别扶起他们两个，林霁这才看清楚一直听说的黑河是什么模样。

突然，一行文字悬空浮现：速速离去。

四人盯着那一行字，林霁问：“这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说话？我们刚刚去的地方是哪里？”

林霁一连三个问题砸出来，搞得木含睇和杜衡一头雾水，阿霁在说什么？他们两个刚才去哪儿了？

江辞野略一沉吟，说：“似乎是到了天外天……”

“天外天？”林霁的惊讶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那不是《天地道纪》中的地方吗，她一直以为和现代的神话故事一样是后人编的故事，竟然真的有这个地方，转而又疑问起来，“我们怎么会到了那里？”

江辞野看着面前广阔的海面，海面平静地倒映着蔚蓝的天空，若不是正站在地面上，天与地依旧难分。

“这黑河不止是用于分割极南与平洲大陆，还连通天地，上可达天外天的神界，下可达……”江辞野剩下的半句话没有说完，但大家也都知道，下可达那个传说中不见天日，浊气弥漫的极恶之地——魔界。

“有意思……”江辞野看着海面，轻声说道，看来极南之地与平洲大陆被这黑河分成了“界”，已经不是单纯的同一片陆地了。

离他最近的林霁把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嗯？这可不兴有意思啊。她赶紧开口：“师兄，咱们快些回去吧，我快饿死了，再说了，这儿也没什么可看的。”

杜衡听见她说饿了，赶忙拿出自己拎了一路的食盒，林霁在极南最想的就是杜衡的手艺，做糕点最是好吃不过，一见那食盒里的东西，肚子空虚的更狠了，抓起来就吃。

“不急，我那日还答应了前辈，修补界壁结界。”江辞野虽然这样说，手上却没有动作，瞥到林霁狼吞虎咽的样子，劝她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噎着怎么办？”

林霁张不开嘴， 重重地点了个头。

同时，那一行文字再次浮现，依旧是四个字：速速离去！

江辞野一挑眉，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虽然尚不知他与林霁是如何进了天外天，但那人绝对是害怕什么，不想再与自己纠缠，也不想让他们停留在此，甚至顾不上自己曾经的承诺。

不过他查看过，这结界醉成复杂，内部由千万种法则形成，并非自己如今的力量就能修补，现在这情况正和他意，所以他上前一步鞠躬行礼，“既如此，我等遵命。”

落地之后，江辞野体内的灵力便以充盈，他抬手招来飞舟，领着三人上船，转瞬间便疾行百里之外。

同一时间，元正透过湖面看着这四个人离开黑河，心里松了一口气，好险，竟然让下界的人知道了破界之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穿过层层空间碎片到达这里的，这可是当初帝女和白君联合设下的，幸好只是知道了地方，不知道方法，这次也只是误闯而已。

嗯，绝对不是我的失职。

自我安慰完毕，他收起地上钓竿，拎起一旁的白玉壶，盯着那空空如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