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自那日之后,顾慎谨鲜少来到江少珩这处,江少珩乐的清闲,躺在摇椅上欣赏雨中海棠。
海棠殷红秀丽,淋了雨又是另一番风景,祥和之下暗藏悲凉。
两个丫鬟走了进来,一个叫喜柳一个叫喜云。
喜柳拎着食盒迈着小步走在前面,喜云走在后面亦步亦趋的给她撑伞。
“公子,您的饭。”
江少珩抬眸瞥了一眼:“王爷怎么说?”
喜柳微笑:“奴径直从灶房过来,不曾遇到王爷,您有什么话,奴可代为传话。”
江少珩看着地上被打得凄惨的落花,沉默不语。
上次以后,江少珩的活动范围少了,从后院缩减到自己的宅院。
这两个丫鬟都是顾慎谨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她们手上有茧,是练各种兵器留下来的。
她们不是没遇到顾慎谨,只是听了主子的命令这么说。
江少珩看着桌上的饭菜,拿着碗筷吃了起来。
梨源村一事后,他早已没了节食这样的习惯。
吃完饭,拿帕子擦了擦嘴,两个丫鬟上来收拾碗筷。
江少珩道:“今日是什么年月?”
喜云道:“四月一了。”
江少珩默了默回了一个好字。
喜云与喜柳相看了一眼,她们看不透江少珩这个人,心中也没有主意,于是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顾慎谨。
顾慎谨阴恻恻的笑了,自顾自的道了几声好字。
沈匀这人闲不住,梨源村的生活很平静,至少不用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提防暗卫长给他发布任务,也不用上树上房梁。
晚间夕阳无限好,黄橙色的光撒在沈匀的脸上。
刘云云走过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
“李大哥,你在想什么?”
沈匀:“小云,我想去县城。”
刘云云看着沈匀:“去县城做什么?”
沈匀:“我想过把官瘾。”
刘云云不说话。
现在他与沈匀几乎是绑在一起的,她还没出嫁,沈匀此时想走,是不守信用。
沈匀没想太多,只是把心中的话吐露出来。
半响,沈匀准备搬凳子进家门的时候,刘云云起身道:
“咱们什么时候去?”
沈匀有些惊讶,仔细想了想:“现已经四月中旬了,事不宜迟,明日启程!”
刘云云不在乎这梨源村了,沈匀想要进京城当官,即使他不知道沈匀打得什么主意也愿意一同前往。
当天晚上收拾完东西,第二天就骑马离开了村子。
沈匀想也没有想直接投奔了傅若行,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向他讨点路费。
傅若行见了沈匀心中惊讶:“沈兄,你居然没死!”
沈匀干干的笑了几声:“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没死。”
傅若行:“你瞧我这嘴,只是张兄说你死了,还把相好托他照顾。”
沈匀干咳一声:“看来张兄对你还真是知无不言啊。”
傅若行:“我和张兄是故交,不过嘛……”
沈匀以为这两人是闹矛盾了,于是认真起来。
傅若行道:“他前几日给我的书信里说……”
沈匀:“和我有关?”
傅若行十分纠结的说了声:“是。”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沈匀也好奇是个什么事。
傅若行:“他说他对不住你,那晋王把你的相好送给了赵王,他想插手来着,没想到赵王转手又把人送进了青楼。”
这信息有些炸裂。
怎么短短几个月,江少珩和那两个王爷的关系弄得这么僵。
还有,送青楼是什么意思!
沈匀陡然间如鲠在喉,如坐针毡,急忙讨了路费就要进京去。
临走时他把刘云云留在了县令府,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洵慈的好友,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匀像是剿匪那次一样,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在张府门前焦急的踱来踱去。
下人们通传有一会儿了,沈匀心想:
“张洵慈难道不在家?”
又过了一会儿,沈匀的脚都踱累了,张洵慈才出来。
“沈兄!你居然,居然,还活着!!!”
张洵慈的反应比傅若行大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