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城。
军营。
“将军,此次挂帅之人叫什么李成安,并不是金阳信。”
金洵有些不屑,坐在上座,身上穿的是轻甲,一只手撑着膝盖。
“李成安?没听说过,去查查。”
斥候抱拳应下便离开了。
“此一月来,墨城就像块难啃的骨头,久攻不下,生林你可有什么建议。”
许生林乃是金洵帐下第一谋士,是个文弱的书生,算不上多好看,有些清秀。
“主公,我有上中下三策,上策为派奸细入城,攻打时打开城门,届时里应外合,一举将其拿下。”
金洵思索片刻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而他底下的另一个谋士项宫宝,哈哈大笑两声。
“生林,你莫不是傻了,这墨城城门一向防守严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便派人探入,就算可以,我们也等不起。”
许生林一哂,道:“不知高见?”
项宫宝道:“主公,派人于城门之下咒骂,损敌将之尊严,凡事男儿都有血性还怕他不出来吗?”
金洵摸着下巴思考许久,沉声道:
“先这么办。”
商议完,许生林和项宫保一起出了主帐。
项宫保道:“许兄何以说出如此计策为上策?以往虽都是你出谋划策我的计策次次少算一步,没想到今日却如此莽撞,当是少见。”
项宫保虽为金洵帐下谋士之一,但是只能捡些简单的事情解决,这并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大事上他根本没有话语权,也不过是近三个月来才有了献计的机会。
他自诩为沧海遗珠,与许生林一并是金洵的左膀右臂,才智没法施展,心中郁结。
现在主公用到他了,他没有狠狠的在许生林面前炫耀一番,而是阴阳怪气道:
“许兄还是要多多翻阅典籍,才能为主公助力。”
许生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道:
“今时不同往日,你是你,我是我,金兄是主公。”
三人打小就认识,称兄道弟了好些年。
项宫保还沉溺在才智得以施展的喜悦中,并没有真正理解许生林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反而觉得他在诋毁自己因为和金洵认识,计谋才得以接纳,忿忿道:
“生林此话何意,莫不是看轻我!”
许生林站住了脚步叹息一声道:
“宫保,我不是那种人。”
他确实不是那种人,因为他压根就看不上项宫保的计策,只是他真正想说的计策放在了中策。
随后两人分道扬镳,许生林回了自己的营帐。
沈匀从金阳信那里出来后,好死不死刚好遇到前来的罗云飞。
罗云飞倒也不挑衅,只是拽的二五八万从他身边走过,虽然步履没那么矫健,但是已经能走路了。
军中的杖刑是有说法的,总归是那套伤皮不伤肉,伤肉不伤骨,伤骨不伤皮。
罗云飞再怎么以下犯上,都是太后家的人,又是军中副将,怎么可能直接打得半死不活,现在最大的敌人乃是外敌,在家里勾心斗角,算什么事。
沈匀回到营帐,从出来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
江少珩身体好没好,百官有没有为难他。
“将军,您找我?”
沈匀的思绪一下子被这听起来有些哑的声音拉回来。
抬头一看,惊喜道:
“咦?你居然还没死!”
青年的穿着又硬有粗糙的军服,腹部的伤口走动一下都痛的脑子发昏,他干干的笑了笑道:
“让您失望了。”
沈匀当即想要打自己的嘴,都怪张洵慈那家伙,每次都这么问他,给他也带歪了。
“佳南道确实发现了粮草辎重,你想要什么赏赐。”
青年一脸坚定道:“我想成为弓箭手。”
沈匀愣住了:“这个不算问题,说说别的,比如你想要钱啊还是什么的。”
确实不是问题,因为弓箭手在战场上又不仅仅射箭,还是要用刀去拼的。
弓箭手是战场上最讨厌的兵种,带着装箭矢的桶上去指不定拉的仇恨值更大。
不过沈匀尊重他,并不阻止。
这可把青年难住了,想了半天道:
“等我活下来再说吧。”
只经历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