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是她们。”

林悦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她重重敲击着面前的桌子。

有次戴佩珊还扔给她五百钱，说：上次垫的鼻子她不满意，觉得不够高，让林语再取一次肋骨给她。

还骂她贱骨头。

“我趁放假前一天，在寝室里给她吃了安眠药，用麻袋把她拖到教室。然后脱光她的衣服，尽力踩了一脚她的腰后，把她用502站在桌子上。她不是爱美嘛，我就让她在一个人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丑恶的嘴脸腐烂，跟她的人品一样。”

“那刘梅的死法又是为了什么。”

“她经常把林语的头按进厕所，逼她喝厕所里的水。成天张口闭口就是贱人和生殖器，诅咒别人爸妈。她这样的人吃饭简直侮辱了农民伯伯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她应该对着马桶忏悔，她就跟屎一样恶心。”

手机里收到小徐的信息：林大伟在学校跳楼身亡，吓晕了一个女生。

该问的都问完了。

我反锁审讯室，关掉监控记录器。

一阵阴风飘过。

我说：“你的事已经办完了，和你姐姐聊聊天吧。”

林悦抬头，看向身侧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你是说我妹妹来了。”

她们是双胞胎。

不用我说她也能察觉到。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案子，会有第四个死者。

寝室剩下的其中一人-赵馨。

她虽然没动手殴打林语，在一旁默不作声冷眼看戏。但她为了确保自己不被孤立，选择掩盖真相帮霸凌者开脱。

就因为所有人都像她那么做。

受到霸凌的人才会摆脱不了被欺负。

在她们组成的圈里，永远走不出来。

困死在里面。

我告诉林悦：“你爸死了。”

她一脸懵，一时间接受不了。

我跟他解释：“你爸其实都知道，他带着刀子去了学校找赵馨。刚要下手，他就想起了林语，最后他去了学校天台。”

林大伟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自杀。

是最后一刻，林语的鬼魂附在了林大伟的身上，替他抗下了自杀的罪。

让自己不能回头的那条，没有尽头的路又远了些。

林悦听见林语对她说：“姐姐，我后悔我不该自杀，连累了你。我和爸爸就先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不论什么，都不要像我一样。”

林悦说：“哪有什么连累，我们本来就是两具身体的同一个人，做了恶事的是我，该赎罪的也是我。”

三世因果经有云：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着是；万般自作还自受，来生受苦怨何人。

没有无辜的人，都是今昔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