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的身躯紧紧贴靠在云梦独产的绸缎上,低下头,鼻息喷洒在江景的睫毛。
两人发丝被风吹乱纠缠。
“哥哥,现在你承认这都是你演的戏,我不会为难你,你也恨温家不是吗?我们可以联手的,”
回应他的仍是江景的沉默。
“呵呵呵……不得不说云梦的水还是会养人的,近看哥哥的嘴巴,怎么就这么好看呢?”薛洋也不急,手臂环住江景后脑勺,修长白皙的指尖在江景唇上轻点。
似是不带劲,拇指又在下嘴唇婆娑。
树的影子像恶鬼咆哮,薛洋看向江景面无波澜的神情心中鄙夷,刚才他故作脱衣时便注意到江景手握衣角的紧张。
这下在装什么?
呵,薛洋心中冷笑,不是想装吗?机会已经给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我便陪你好好的演一场大戏。
轻柔的吻落在锁骨上,温热的鼻息在脖子间擦过,薛洋开始佩服自己,从江景假装的镇定中他似乎追寻到一丝乐趣。就像猫抓到了耗子,舍不得吃下,要一边玩一边断绝它所有希望才有意思。
虽从未阅览过相关资料,上手起来不也挺简单的吗?突如其来的感觉击碎了江景的敏感神经,身体忍不住一颤,却换得埋在脖子上的牙齿的厮摸。
微痛,发麻,隐隐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姑苏云深不知处,魏无羡将蓝湛轻放在床上,彼时蓝家阵法已开,自从三年前的大战后,蓝家的守卫比以前更加戒备,每到夜间亥时结界便启动,巡逻的弟子轮班看护。
魏无羡朝着床上的白色扯出一抹鬼脸,咬牙道,“小爷的初吻没给姑娘偏给你了,要是含光君醒来不赔酒道歉,我偏要闹得整个云深不知处都晓得你强吻小爷的事情。”说着说着魏无羡突然就笑了,要是让云深不知处的弟子们知道含光君酒后的德行,怕是滤镜要碎一地。
“对不起。”
“啊?”本来打算躲开避嫌的魏无羡身躯一颤,大呼道,“你醒了还装睡?!”
蓝忘机双眼空洞直立起上身,魏无羡看得一愣,没借助外力怎么直起来的,这胸腹力量倒是不错。
“你要出去告诉他们吗?”蓝忘机小心翼翼,听者竟也察觉出一丝委屈的情绪。
“你?蓝湛,你现在是醒没醒啊?”魏无羡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珠子还是那般空洞,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吓我一大跳,好啦好啦蓝湛小朋友快回去睡觉。”突然想到什么,魏无羡狡黠一笑,瓮声瓮气道,“你要是好好求求你魏婴哥哥,哥哥就不告诉你朋友了。”
喝醉的蓝忘机好像在思考,却也想不清楚,只要求求眼前人,就没人知道自己亲了他了。于是,出口哀求,“魏婴哥哥,”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是他应该说的话吗?
魏无羡已经在地上笑着打滚,嘴上却是应下来,“哎哎哎在呢。” 继续笑答复道,“哥哥肯定不说,你放心,蓝湛小朋友。”
占完便宜一溜烟窜出去,消失在外面的浓雾中。
“魏无羡……”蓝忘机想不起来这个人,只觉得他好看,看着他肆意枉然的笑容,自己心里好像没有那么堵得慌。
夜色静谧,诸虫吟唱着古老又神秘的咒语。
薛洋靠在江景的肩头,气氛在此刻有些静默,他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这般失控。
两人依偎在暖风中,遥遥的风夹杂着青草味道传来,薛洋觉得好闻极了,被气得破碎的心情又回归一滩池水,在暖风的撩逗下荡起涟漪。
“你反悔了吗?”薛洋没脑地抛出一句话。
江景眼神迷茫,额头布满了细碎的汗珠,薛洋看着脑袋有些热,情难自制地伸长脖子将汗珠舔舐进自己嘴里,眼睛与江景迷茫的眼睛相对。
黑色的瞳孔在他的注视下轻轻颤抖,是不是出于害怕?江景的眼睛生的格外好看,一个双眼皮,一个单眼皮,笑起来能让旁人如沐春风,眉头皱起来那双眼睛斜过来又能让旁人如坠冰窟。
薛洋领教过这双眼睛的本领,但却看得有些痴楞。如果江景装傻卖愣是为了离开的话,薛洋或许可以允许他走,只要将这副眼睛剜下,以供他夜夜欣赏。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落下,薛洋自己心里怒喝着自己的行径,却是情不自禁。双唇触碰贴近,撬开牙关紧闭的大门,杀入敌军内部。
场面之混乱,却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天上的云,地上的土,一切被卷入混乱的混沌,卷入溃败的军营,任由敌人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