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去领罚,三十棍。”
南宫啻终于开口,看不出情绪,也猜不出喜怒,但紧紧攥着拳头的赤霄却是暗暗松下了一口气。
暗卫向来不得以自身面貌示人,违者即便不会被废去功夫,恐怕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如今逐风只是领了三十棍,难保不是托了李十一的福。
伏跪在地上的逐风也有了片刻的失神,随即道了声“谢主子”便闪出了门外。
南宫啻遣退了赤霄,独自出了房门,起身跃上屋顶,朝着后院飞去。
长久以来,各府都在不停地往血卫府里送人,不过都是想替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除掉自己这个心腹大患罢了。
守规矩的,留在院中养着便罢。
若是过分些的,他寻个理由杀了便是了。
可是她。
自己明明已经给过她机会了。
为何她却什么也没做?
房门忽而传来“吱呀”声,南宫啻看着她裹着轻衣晃到门外,散出内力四下搜寻着什么。
一番无果之后竟是略有失望的叹了口气。
南宫啻眉心微蹙。
她是在寻,逐风?
房门关起,南宫啻一闪而过。
可是静谧的院中却好似虫鸣声都显得那么躁耳。
南宫啻挥起手掌,裹着八成的内力飞了出去。
院中顿时翻起一阵风浪。
方才还在闹腾的夏虫们立时没了声音。
就连那棵极为壮硕的梧桐也被无辜殃及洒下了片片花叶。
匿在暗中的暗卫堪堪稳住脚步,心中却被瞬时揪起。
逐风不会被主子重罚吧!
一夜好梦,李元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银珠早已把饭菜送了过来。
李元没想到自己也有一日能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吃过早饭,又自己做了只烧了只小鸡,这才来到院中,散出内力探查着暗卫的位置。
李元抬眼一笑,逐风一阵头大。
“别藏了,早就看见你了。”
李元来到房下,仰着头喊道:“快下来聊会儿天,我请你吃烧鸡。”
“你再不下来我搬梯子去了啊。”
李元转身当真去寻起了梯子。
逐风见状立刻闪身躲到了树间。
“哈哈,我就知道!”
李元拖着几把椅子就堆在了树下。
“哎你拉我一把。”
李元有些够不到树,伸手让他将自己拉上去。
逐风斜了一眼,不为所动。
“你总不能让我这样挂在墙上吧?”
李元使劲儿往前够着,眼看着就要掉下墙去。
逐风冷哼一声,就由着她自己在墙上挂着。
李元心中闷气,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爬上了树,怎料逐风却在她上树的瞬间忽然起身。
李元猜出他的意图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衣衫,一把将他拽了下来,“回来吧你!”
“你!”逐风被伤口扯的脸色骤变,强压下心中怒气才没挥拳相向。
李元忽然闻到一丝血气,心中顿时一沉,“你受伤了?”
“我听说公子啻回来了,你不会真的去请罪了吧?”
见他不答,依旧恨恨地瞪着自己。
“哎呦你可让我怎么说你!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啊!”
逐风不厌其烦,直接拎着她将她扔回了地上。
“聒噪。”
转身跃起又将自己匿了起来。
李元忽然升起一阵内疚,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当日的鲁莽。
他不再搜寻他的气息,转头将自己关进了房中,霹雳乓啷的捣鼓了起来。
他虽不知他究竟受了怎样的刑罚,但是他背部散出了血气定然是因为受了外伤。
当日夜里,李元再次寻到了隐在暗处的气息。
不过他并未再似往日那般死缠烂打,而是将一个奇怪的药盒放在了地上。
“这是我自己做的药膏,或许可以让你后背不那么疼。”
说罢,他便直接转身回到了房中。
全然没发现房上之人早已不是往日里的那个暗卫。
南宫啻冷哼一声,飘然跃下拾起药盒,随即转身离了院子。
“将逐风叫来。”
南宫啻背身而立,墨色长衫隐隐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