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啻看着她满目惊恐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装的。
或许,她当初确实只为试探。
想到此处,南宫啻心中竟生出了几分失落。
“你在看什么。”
李元听着他状似询问,实为质问的话,不禁又紧了紧手中的力道。
“没看啥。”
南宫啻低下眼眉,直接抬手抢了过来。
翻开看来,竟是本画工粗糙的小画本子。
“这是什么?”
李元有些心虚,转而又昂首挺胸,“小人书,你小时候没看过吗?”
南宫啻怔住,眼底明显露出探寻,而后将书收起,如同在看个傻子一般晲了她一眼。
“哎哎哎,你别拿走啊!这我好不容易跟人借来的。”
李元见他将书拿走立刻从床上窜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抢。
奈何身高差距太大,南宫啻一把按住她的头顶便使她只能倔强的张牙舞爪抓够着。
“别闹了,还有伤。”
“你把小人书还我!”
李元恨恨道。
知道他有伤还抢他小人书!
真他奶奶的没人性!
“伤好了,便还你。”
“我信你个鬼!”
李元趁他不备,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小人书。
南宫啻瞟向她一副小人得志的眉眼,晚间在宫里受到的郁气也莫名跟着消散了些。
他假意抬手,李元立刻一骨碌翻回了床上,缩进了被子里。
待他探出头来时,南宫啻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李元觉得伤口好些了便直接坐到了院子中,而后散出内力,去寻那个前两日被打了的暗卫。
他内力深厚,却不擅控制。
刚一散出,就被主院里的南宫啻快速察觉。
李元寻了许久也未曾发现逐风的身影,只得收起内力,满目颓然的瘫在了躺椅上。
“你在寻人。”
南宫啻开口询问,声音却是冷冰冰的。
李元虽则被吓了一跳,但也不似前几日那般了。
“没有。”
南宫啻爬上几分怒意,“你在寻逐风。”
李元眼中划过一丝晃动,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但随即又被警惕代替。
“我没有啊?我都不知道谁是逐风。”
上次就因为他,逐风才被这个周扒皮给打成那样,这次可不能再连累他了。
南宫啻见此眼神愈发冷冽。
良久,他才幽幽道:“不必寻了,他死了。”
“你说什么!”
李元“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愣在原地半晌才嗫嚅着试探道:
“就因为他掉了面具,所以,就必须死吗?”
“本座警告过你,做好你侍妾的本分。”
李元忽然怔住,他早就听说过这位血卫府大人生性狠厉,视生命如草芥。
可是他万没能想到,他会仅仅因为一张面具,便轻易要了逐风的命。
心塞,抑郁。
整个人都在一瞬间down到了谷底。
南宫啻冷眼看向她,心中却并未有一丝惩戒了她的痛快感。
反而,愈发的堵得慌。
一连几日,李元都是一副唉声叹气,苦大仇深的模样。
每日除了上药时偶然会扯动伤口被疼的龇牙咧嘴之外,其余时间都好似被抽走了半身生气一般。
就连这院中的颜色,也好似跟着她的不快暗淡了下去。
南宫啻不解,她一个奉命安插进血卫府的细作,怎就会为了一个暗卫轻易伤怀?
这暗卫,还是他的人。
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南宫啻恍惚记起逐风曾说过,后院的泱泱与她交好,或许……
“赤霄。”
“主子。”
“把李十一送回后院。”
“是,主子。”
赤霄心有疑虑,但是既然主子这样决定,那定然就有他的道理。
“送我回后院?”
李元听完嬷嬷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
“是,姑娘若无其他事就同老奴一并过去吧。”
“哦哦,好好,走走走。”
李元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整天在南宫啻眼皮子底下,指不定哪天就被他给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