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芽在门口杵了半晌,才将早膳端了进去,“圣女,该用早膳了。”
楚瓖宁正在内室对镜梳妆,听到声音,便起身出了内室,坐在膳桌上,沉默不言。
姜芽布好早膳后站在旁侧,顿感气氛非同寻常,这时,她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圣女,这是公主府那边送来的信。”
赵凝玉?
楚瓖宁疑惑接过,拆开一看,只见几行娟秀的字迹,“昔日一别,甚是想念,特邀圣女明日晌午至郊外庄园赏菊,翘盼临驾,幸甚。”
阅过后,她将信收了起来,放在桌上,冷漠地对姜芽道:“你先下去吧。”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楚瓖宁便问:“还有别的事?”
姜芽心里的那一根弦瞬间绷紧,试探问道:“听说昨夜膳房着火,圣女无恙吧?”
楚瓖宁瞥了她一眼,别有意味道:“你昨夜睡得倒是安稳,府里这么大动静都没把你给吵醒。”
姜芽吓得立即跪了下来,磕头求饶:“都怪奴婢,是奴婢贪睡,没有伺候好圣女,还请圣女责罚。”
“照你一说,你确实该罚。”
姜芽额头贴着地面,不敢抬头,身体止不住颤抖。
如今这般心惊胆颤,昨晚她做出那样的事时,她就没有想过被府里其他人撞见的后果吗?
楚瓖宁沉了一口气,道:“我是一个外人,南安王府的丫环下人做错了什么还轮不到我来罚,日后好自为之吧。”
“圣女,您昨夜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难道我不应该看见什么吗?”
姜芽脸色煞得一白,连磕了好几个头,哭着乞求道:“圣女......圣女......是奴婢错了,奴婢一时糊涂,干了这种蠢事,您慈悲大度,善良无私,还请您不要把昨夜之事告诉王爷。”
“你出生大户人家,平日安分守己,是个识大体之人,王府不比皇宫,你若心悦于人,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何必在背地里干这种事情?”末了,楚瓖宁担心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姜芽摇头哽咽道:“情欲面前,奴婢拒绝不了,才任由着他胡来,圣女,奴婢来王府半月不到,若是这种事情传了出去,奴婢这辈子就完了。”
见她这般迷失自己,楚瓖宁失望地将头转了回来,这种私房事,她也不想说教太多,更不会传扬出去,只是......
“你可还记得,你当初为何会被选为我的婢女?”
想到此事,姜芽面色惨白,不发一声地跪叩在地上。
成为圣女的婢女,定要是处女,如今发生这种事,她已经没有资格伺候圣女了。
“从即日起,罚你在屋外伺候,不得再跨进这个屋子一步。”若姜芽的事被人发现传扬出去,她也会跟着受难,被逼着闭关祛除杂念。
“圣女……我……”姜芽欲挽留,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最终朝她叩了一个响头,“奴婢多谢圣女。”
姜芽恍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弓着腰背出了门,差点撞上了迎面进门的司空寂。
姜芽吓得脸色一白,忙退向一旁让路。
息风横了她一眼,训斥道:“怎么毛手毛脚的?”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楚瓖宁转头望过去,只见司空寂着一身素服朝她走来。
楚瓖宁连忙起身相迎,“王爷。”
司空寂了看一眼桌上没被动过的早膳,问她道:“婢女犯错了?”
“是犯了点错。”
“想换个婢女吗?”许是清早的缘故,他的声音温润得如春风划过一般,一袭白裘衣将他身上那抹冷冽的气质冲淡了些。
“不必换了,王爷的病快好了,臣准备后日回宫。”
听到“回宫”,司空寂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沉着脸道:“先用早膳吧,本王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便出了门,坐在院子里等她。
楚瓖宁杵在原地踌躇片刻,随后重新坐下,慢悠悠地吃早膳,直到将这桌子上所有的食物吃完才出去。
此番司空寂主动来找她,该不会是想让她兑现承诺摘面纱吧?
她理了理脸上的面纱,一出门,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不知为何,她明明戴着面纱,在他面前,感觉好似脸上没有任何遮挡物一般,被他看得叫人心慌。
他倒是挺有耐心,坐在这半个时辰,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楚瓖宁在他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