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风一回来,便直接去了华炀殿。
司空寂驻足院中,望着濛绣苑的方向。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息风知他担心圣女一事,而自己没顺利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回王爷,昨日属下跟丢了马车,在溪山迷了路。”
“跟丢了?”他一字一顿地道,浑身散发出彻骨的寒意。
息风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战战兢兢道:“王爷放心,圣女平安无事,已经回了皇宫。”
听到她无事,司空寂紧绷的脸色这才松了些,“在溪山跟丢的?”
“是,进溪山的那条路上被人设下了迷障,属下就是在这迷障中跟丢的。”
息风继续回禀:“据探子回报,昨日三殿下派人回太医院取了药材,昨夜又亲自回了一趟皇宫,先去了玄灵殿,后又去了直房,以以下犯上之罪,打了卫总管二十棍。”
司空寂若有所思,眼眸划过担忧之色,倘若司空慕泽当众扬言为她出头,势必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卫鸣犯了谁的冲?可有提及圣女?”
息风摇头,“卫总管把三殿下告到了皇上那,最后是贵妃处理的此事,以辱骂三殿下为由,处置了卫总管。”
皇上对贵妃的宠爱人尽皆知,贵妃又只有司空慕泽一个儿子,对他极为纵容,这卫鸣把司空慕泽告到皇上那,恐怕贵妃早已对卫鸣恨之入骨,这辱骂皇子的罪名,定是屈打成招,硬生生扣在卫鸣头上的。
这有人庇护的福气,他这一生都求之不来。
“玄灵殿那边怎么说?”司空寂继续问道。
“玄灵殿那边没有任何风声,许是圣姑不想把事情闹大,冷处理了。”
司空寂的眉头皱得越发深,拳头被他攥得生狠。
又是去玄灵殿,又去找卫鸣,恐怕司空慕泽已经知晓她这些天所受的委屈。
她还是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帮手。
一股妒意慢慢涌上了司空寂的心头,两年前那件的事发生后,他便成为了最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为她出头之人,如今他地位不稳,去玄灵殿的话恐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中。
而司空慕泽却轻而易举地做了他想做的事,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这让他怎不妒。
这时,有人回禀:“王爷,宫里派人送了婚服过来。”
院子顿时陷入了一阵冷寂之中,息风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忙转身,将他们支开。
***
楚瓖宁方从礼部回来,就在门口遇到了司空寂。
他穿着一身雅致的素服,双手背在身后,眼眸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王爷是来找臣商议婚礼一事的吧?”
司空寂喉结上下轻滚,沉闷地发了一声:“嗯。”
如今他也只能以婚礼为由,来玄灵殿找她。
楚瓖宁引他来到前殿,派宫女先招待他,随后从自己的屋里捧出一叠纸张进来,堆在桌上。
“礼部已经派人将婚服送至府上,王爷应该收到了吧。”
司空寂坐在她的旁侧,视线不经意间瞥见她脖颈上的红紫,虽被貂裘围着,但他还是清楚得看到了。
见他没应,楚瓖宁转头看向他,猜测他突然来此的意图:“是婚服不合身吗?”
“你跟司空慕泽是什么关系?”
话题突然转到她的身上,楚瓖宁莫名有些紧张。
她瞥了一眼在旁伺候的宫女,示意她们出去,随后在他对面坐下,浅饮了一口茶,平静地道:“臣是圣女,他是皇子,是君臣关系,正如臣跟王爷一样。”
“你们昨天离开王府后去了哪?又做了什么?”
“这是臣的私事,王爷如此追问,是否逾越了?”
司空寂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如墨的眸中似乎燃着火苗,将这气氛拉到极致的沉郁。
感受到他的不悦,楚瓖宁出声道:“王爷未纳过妾,第一次娶妻成婚,紧张是难免的,王爷放宽心,臣定会尽心办好婚礼,让王爷不留遗憾。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那便请回吧,臣还有事要忙。”
这逐客令一下,让他顿时一阵心寒,他们虽面对面隔着一段距离,却像是隔着一条鸿沟一般,让他靠不近,也抓不住。
司空寂双拳紧握,低沉地道:“圣女可还记得与本王的赌注?”
楚瓖宁如被雷击般,他若不提此事,她都快忘了,“王爷今日是来要臣兑现承诺的?
“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