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燕朝,印刷术并不普及,只掌握在朝廷的手里。
书本也因此成了珍贵的东西。
一些个孤本流入市场甚至能够卖到上千两白银的价格。
所以书本在贫困的李家村更显得稀罕。
身无分文的李擎怎么可能会有?
想到这,李姜惊诧一瞬。
但她还是觉得李擎不会偷李奶奶的银子。
“奶奶,你怎么就知道这本书是大兄的,万一是他跟别人借来的呢!”
李母从地上捡起烧毁的书,拍掉上面的灰烬。
大燕朝文字和现代的汉字有所不同,但李母连蒙带猜,看出这大概是一本地方志。
想起李擎和刘家小姐的关系。
李母心道,这书说不定就是大侄子跟刘善人借的!
李奶奶不信,甚至觉得李姜在包庇李擎。
“好你个丫头片子,还敢包庇起李擎这白眼狼来了,我说怎么把书烧成这样他都不肯开口!李姜,你是不是跟着他一起偷我的银子了!”
李姜气的心梗。
村里的无赖都知道书本珍贵!
李奶奶多大年纪的人了,居然还敢把书烧了!
李母气急:“娘,这可是书!你知不知道一本书值多少钱?”
而且还怀疑到了她女儿的头上。
这老太婆简直无耻!
看见李母脸上的阴沉,李姜就知道娘要发功了。
她转身看着李擎,小脸拧在一起。
少年死死咬着唇瓣,发丝凌乱,还有一缕垂在额前。
因为隐忍,少年眼尾泛红,靠着墙喘气的样子让人心头泛起涟漪。
李姜见他捂着胳膊的手掌里渗出一丝殷红。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问:“大兄,疼吗?”
李擎的视线从烧毁的书上移开,撞进李姜澄澈的眸子里。
他本来想推开她,让她少在自己面前假惺惺。
可莫名的。
李擎没动,话到了嘴边也变成了:“不关你的事。”
他前世见过很多人,伪善和虚情假意逃不过他的眼睛。
现在他忍不住怀疑。
到底是李姜装的太好,还是……
“白眼狼偷了我的银子买书,这本书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烧就怎么烧,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要管也行,把白眼狼偷的银子连本带利还我!”
李奶奶骂得唾沫横飞。
李母也不是盖的。
她从地上捡起柴刀,径直走到李奶奶紧锁的房门前。
李母抄起柴刀朝着门上的那把大锁砍去。
“哐哐哐——”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不大的院子里响起。
几刀下去之后,门上的大锁不但没有丝毫痕迹,柴刀反而豁了个口子。
“你自己看,没有钥匙谁进得了你的屋子,难不成大侄子还能变成苍蝇飞进去?”
李母把柴刀劈进木桩子里,气势丝毫不输嚣张跋扈的李奶奶。
“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这是地方志,可不是寻常书铺能买到的,你自己的银子没管好,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李奶奶当真是自私自利。
全家最好的锁头不用来锁院门,而是用在自己的房门上。
怎么,不防贼还防起了自家人?
真是叫人寒心!
李母不知道,她拿起柴刀虎虎生风的样子把李奶奶吓得不轻。
在李奶奶的记忆里,自家这个儿媳妇可从来没这样刚烈过。
这个儿媳不是从来就胆小如鼠,阳奉阴违的吗?
什么时候变了个人。
不光李奶奶,李擎也愣住。
李母什么时候识字了?
这本书确实地方志不错,而且是大燕朝淮南十六州的州志!
识字这件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认得的!
李擎紧绷着脸庞,李母绝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她是谁?
不!李母李父,还有李姜。
他们到底是谁?
李奶奶噎住,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李母,想骂又找不到话反驳。
那就只剩下无理取闹了。
“逼死我老婆子得了——”
李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嚎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攒下一点钱,还要被白眼狼偷走,还有没有天理了!”
现在正是村民从田里赶回家吃中饭的时辰。
院子的大门敞开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