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后娘和二哥咋还不出来?”顾椮小脑袋贴在门上,做贼似的小声询问。
“不清楚。”
屋里的娘俩听到顾椮声音,对视一眼,默契一笑,不多时屋里传出争吵声。
顾椮瞪大圆眼小嘴微张,有些不敢置信,二哥竟然敢和后娘吵架,这还不得被后娘打死啊。
完了,二哥要死了,他要没有二哥了,越想越悲伤,眼泪珠子跟珍珠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顾椮小胖手握拳框框敲门,叫魂似的哭嚎。
“娘啊,娘啊,你可千万别把二哥打死了,二哥是好人啊。”顾椮哭得一抽一抽。
屋里人不反应,扭头大哥和思思也不见了,更悲伤了,“娘啊,椮儿求求你了,别杀人啊。”
屋里人依旧没反应,顾椮悲伤得像掉进没底儿的井里,绝望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边哭一边细数二哥从前对他的好。
想了一圈,好是没数出来,数出来一堆二哥的坏,抢他的吃食,以欺负他为乐,偏心思思,总踢他屁股,把他摔到雪堆里,扯他的脸,咬他的耳朵,克扣他的零用钱!!!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刻骨铭心,顾椮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去厨房拿了根烧火棍,将门开了条小缝,把烧火棍推了进去。
“后娘用烧火棍打解气!”说完急忙把门关上,连看林书书脸色的勇气都没有,生怕牵连到自己。
顾珥看着被送进来的烧火棍,眉头紧蹙,林书书笑得前仰后合,顾椮这崽子太逗了。
半晌,林书书走了出来。
顾椮急忙钻到桌子底下,生怕后娘发疯把自己也杀了。
林书书憋笑进了厨房,顾椮在桌底下等了会儿见她没回来,扭着小屁股爬了出来,一鼓作气冲进偏屋。
顾椮看着闭眼躺在炕上的顾珥,哒哒哒跑了过去,嘴里小声嘀咕,“死了吗?”
说着探了探顾珥的鼻息。
顾珥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抓住他胖胖的食指,顾椮被吓得嗷一嗓子,“救命啊!诈尸了!我二哥诈尸啦!!!”
顾珥被他嚎的脑仁疼,警告道:“闭嘴,再敢嚎把你牙掰下来。”
顾椮一想牙齿被掰下来,就不能吃东西了,那可太可怜了,于是用另一只捂着嘴,圆眼无辜的冲顾珥讨好傻笑。
顾珥嗤了一声,心想着幸好只是想逗逗他,要不然真被这个傻货送上路了。
这事最后以顾椮捂着屁股哭嚎告终。
这件事谁也不怨,怨就怨顾椮太傻,顾逸听一嘴就知道后娘和顾珥逗傻子玩呢,于是他抱着思思去顾大爷家找曾氏去了。
而顾椮这个傻白甜呢,丝毫没听出来这是做戏,信以为真不说,还犯上作死,他不挨揍谁挨揍。
晌午,林书书揉了块面,打算擀面条吃,猪肉冻在外面,一时不好解冻,林书书打算做鸡蛋酱卤的。
食材准备好,顾珥进来帮忙烧火,顾椮趴在炕上悲伤。
锅中水开,准备下面条了,“椮儿去喊奶奶和哥哥回来吃饭。”
林书书又让顾珥去喊吴妈妈回来吃饭,交代完开始下面条,手擀面口感劲道爽滑,下面后水开点三遍水,面条就熟了,盛出过凉水,顾珥端进了屋里。
冬天村里人基本都在炕上摆个炕桌,蜷腿坐在火炕上吃饭。
鸡蛋下锅,曾氏祖孙三人和吴妈妈一起到家的,林书书探出脑袋,笑着问:“外面冷不冷?”
“穿的多不冷。”曾氏也笑着回。
“炉子上温的热水,你们几个洗洗手,马上开饭!”林书书说着翻炒着锅里的鸡蛋。
寻常人家做鸡蛋酱基本就是鸡蛋翻炒熟后加酱,林书书喜欢再加一些酱油调味,吃起来比较鲜。
七口人坐在炕桌上稍显拥挤,顾椮嫌挤夹了一大碗面条上面扣上满满的鸡蛋酱下桌吃。
许是面条配鸡蛋酱味道甚好,顾椮吃的摇头晃脑,“后娘面条实在太太太好吃了!”
“这是我吃过最最最好吃的面条,比京城的还好吃。”
被顾椮这么一夸,林书书无端生出一种区区古代厨子,怎敢和一个互联网发达,见惯现代美食的穿越者相比的自信。
于是林书书成竹在胸,雄心万丈的开口,“这有什么,后娘什么都会做,就算是京城名菜也不在话下,你们都点,我换着花样给你们做!”
顾椮眼里闪着狂热的光,面都不吃了,小嘴巴巴的数菜名,“我想吃一卵孵双凤、雪菜汤鳗、白玉虾圆、火瞳鱼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