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拿她没办法,拧过头对狗蛋说“起来吧,既然帮陆……姑娘办事,狗蛋这个名字难登大雅之堂”。
他思量一下,“日后你叫周平安吧”。
这是得到认可!周狗蛋激动地磕头“谢谢王爷赐名”,接着狼狈地爬起身。
洛晨打量他的身形,特意补了句“你有什么话跟许绍说,他会替你转达”。
周平安迷糊地应道“好”。
“回去做事吧”。
“是”他踏踏跑走了。
陆朝朝无语,她才是老板好不好,感觉被架空了。
“陪我走走吧”。
她踟蹰一会追上他,俩人并肩在红枣苗林走着。身后跟着竹竿男、许绍和两个丫头。
洛晨默不吭声一直往前走,他常年军旅生涯脚力好得很。许绍不用说,竹竿男看着羸弱没想到是个白银号。可怜她汗流浃背,脚板肿痛,一段路走下来上气不接下气。
沙子软乎,她脚一崴差点跌倒,黑妞常年劳作体力还行,一把托住她歪斜的身体。
紫儿在最后方冲上来,“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三个男人不知道她们脱队了,还像个苦行僧一样往前走。
陆朝朝忍无可忍冲他黑熊般的背影喊,“还要走多久,快十里路了吧,我不陪你发疯,我们回去了”。
三个男人愕然回头,洛晨讪讪地领着往回走。
太阳高照,她热得头顶升烟,脸蛋一片酡红。附近正好有一棵约两米高的瓶子树,主仆三人躲在树荫下。
洛晨回来了,与她站在同一片树荫下,一言不发像饱含沧桑的木桩子眺望没有边际的远方。
沙漠的天气昼夜温差极大,裹着长袖衣袍快蒸晕了,她双手往脸上扇风“你让我陪你走走,现在走了,意义呢”。
他不吭气,维持原状。
温度像蒸炉、沙尘又多,陆朝朝吃了枪药般“脑子有病早点看大夫”。
其他人额头冷汗直流,个个噤若寒蝉。
“之前没看出你气性如此大”。
“之前?之前你见我还像见了屎咧,如今让一坨屎陪你走走,呵呵,真好笑”。
洛晨嘴角上扬,话头一转“你给的种子分派到各个村落种下了,灵液也发挥最大的效果”。
牛头不搭马嘴,脚疼着呢,她耐性耗完了,“然后咧”。
他暼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最近我听到的夸赞和收到的礼品数不胜数,这些都多亏了你”。
陆朝朝脑子里的电灯泡亮了!“道谢免了,真感谢不如放我自由”。
两个丫头忽地浑身紧绷,不会吧,不要啊。
洛晨疑惑地问,“我给你自由了,许绍不多事,你可以忽略”。
“不是这个自由,我想说的是——不成亲。你给我庇护,我帮你种树,交易纯粹一点”。
她巴巴说道,“当初设计你是想名正言顺离开陆府,不得已为之。经过一段时间考察,你家妻妾啥的太多,麻烦事一大堆。我不想折腾,后悔了,所以你想报答我就放我自由”。
完蛋了!两个丫头天塌了似的天旋地转。
竹竿男和许绍倒抽凉气,洛晨死死地抿唇,周围气压令人窒息。
“做梦!你我是赐婚,不想人头落地就别动歪心思”,他忍了又忍,忍住掐死她的念头,咬牙切齿道“当初是你设计了我,想退货?没门”!
陆朝朝瞪大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你称病,不愿意与我拜堂”。
他转过身背对她深深吸气,良久“让百姓吃饱,让他们笑着生活”,他转回来与她对视,轻飘飘地续说“那么~你是毒蛇我也认了”。
陆朝朝望入他的眸中,他的眼底一片赤诚,说的是真话。
扑通~洛晨贸然转开目光,朝来时的路急走。
她恼怒吼道“跑什么,你身后没恶鬼”。
他的步伐更快了,披风几乎飘了起来,太阳太猛,晒得耳朵尖尖悄悄的红了。
陆朝朝愤愤嘀咕道,“我是屎不成,每次呆久一点就要熏晕是吧”。
与王爷商量计划的人是他,陪在王爷身边一起分派种子的是他,一起接受百姓夸赞、拜谢的也是他。
一天一天,村落和沙漠的瓶子树长起来了。
一步一步,他们难百姓更难,都不容易啊……
竹竿男心有触动,收敛所有玩闹神情,对她抱拳道,“成为王爷幕僚已有十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