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原是清冷中带着磁性的,素日听着总有一种生人勿近感。
可因情欲染上几分沙哑之意,反倒是拉近了同他之间的距离感。
不知为何,他在叫自己名字时,总是格外撩人,让她不自觉有些腿软。
“不叫?”男人含笑注视着她。
云闻诗被看得脸更红几分,不由得别开脸。
“顾...景安。”
话音刚落,她身体悬空,整个人被男人面对面抱了起来,双臂反射性搂住他的脖子,腿也紧紧缠在他腰间。
“今晚,你逃不掉了。”
云闻诗垂眸看着顾景安,耳根红透。
上次她喝多,顾景安帮她洗完澡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睡着了......
此时的她并没有完全理解顾景安话里的意思。
直到她被按在床上看着落地窗隙缝处漏进来的阳光时,她才真切体会到那句“你逃不掉了”的含义。
从凌晨到早晨,从最初的浴室到后来的房间内各处,一次又一次地深入交流,让她脑中的酒意已完全散去。
可她依旧毫无半分力气。
云闻诗半阖着眸子,难掩困倦之色,看着身上依旧乐此不疲的男人时,她开始怀疑人生。
明明上次......不是这样的!
“景安...我困了。”云闻诗沙哑着嗓子示弱。
被顾景安哄着叫了他无数次的名字,这会她叫起来已经得心应手。
她实在太困了。
——又累又困。
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
男人闻言停下动作,双手捧着她泛着潮红的脸蛋,在额间落下一吻。
“最后一次。”
这四个字云闻诗在短短几小时内听得比过去二十三年都要多,她已经完全不信他的话。
“你再继续我真的要生气了!”云闻诗嗔了一眼身上的人。
只是她眸中含着潋滟勾人的水光,额间细密的汗珠将头发汗湿贴在额边,双颊绯红一片,这一瞪,倒像是在撒娇。
“保证最后一次。”
云闻诗还来不及回应这个问题,思绪再次被撞散,她秀眉轻轻蹙着,贝齿咬着下唇。
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兮兮模样。
云闻诗整个身体都嵌在柔软的大床里,垂在身侧的手跟顾景安十指相扣。
从今天开始,她收回顾景安绅士这句话。
他明明就是禽兽!
——
云闻诗推着姜元沫走进病房,护士正好在给外婆拔针,见到她来便笑盈盈同她打招呼。
国庆这几天她几乎全天都在医院陪着外婆跟妈妈。
一来二去倒是跟这里不少小护士都熟悉起来。
“不是让你不用天天来吗?怎么又来了。”姜奶奶的话虽像是在责怪,但浑浊眼中的欣喜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妈。”
病床边的姜元沫握住姜奶奶那只骨瘦如柴的手,眼神清明,少了前几日那种傻气。
对于女儿的变化姜奶奶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拍了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慰。
姜元沫是今天午觉后恢复清明,恰好云闻诗当时刚从西山别苑到医院。
得知外婆做了手术,姜元沫顿时便愧疚得红了眼,更加深切地觉得自己于妈妈以及女儿是个负担。
云闻诗耐着性子哄了半天,姜元沫才从悲伤中缓过劲儿。
“云云,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带朋友见外婆吗?”
待到护士关上病房的门,姜奶奶慈爱的目光这才转向坐在沙发上的外孙女。
女儿性子软没主见,结婚后又被养得太好。
这几年家中重担便完完全全落到云闻诗头上,她自是心疼,可到底年纪大了,也帮不到她。
这回手术的医药费,她问过一次,可外孙女只说是问朋友借的。
可她活了几十年,这手术费能借,可这vip病房显然并不是随随便便便能住进来的。
可外孙女不想说,她也不愿追问伤了她的脸面。
听闻姜奶奶的话,云闻诗削苹果的手一顿,眼底划过一抹羞赧之色。
“他出差了,下次有时间再见。”
那天她被顾景安折腾惨了,睡到晚上十二点才醒,原本约好去见顾景安朋友的计划也暂且搁置。
她跟顾景安的关系仿佛也回到了重逢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