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安荔又想起昏迷那晚听到的声音,她现在确定那两个人是江凛和商拙言。
她隐约觉得忘记的对话很重要,不由地去了江凛的办公室。
江凛正在为病人看诊。
他工作的时候,也是冷冰冰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安荔等病人出来,才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江凛抬眸看过来,正看到安荔站在门边往里看。
江凛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清冷的眸子里毫无情绪,淡漠地问安荔,“有事?”
安荔闻言,走进去,在江凛的面前坐下。
江凛冰冷的目光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问:“不打扰你吧,江医生?”
江凛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安荔想到来这里的目的,讪笑一下,然后说:“江医生,对不起,我才知道秦医生是你劝回国的,只是我最近真的太忙,所以我想推迟一段间再做手术。”
江凛闻言脸色沉了下来,他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动了动,最终只是低下头看电脑上的病人资料。
“我不是为你。”他语气淡淡地说:“而且这些你没有必要告诉我。”
完全对安荔的事情不关心的模样。
江凛看上去很忙,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动作上已经显得对安荔不耐烦了。
安荔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问:“江医生,我昏迷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商拙言一起进过我的房间?”
江凛头也没抬,问:“谁告诉你的?”
安荔坦言,“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听到的。”
江凛倏然合上电脑抬头,漆黑的眸望向安荔,他压着声音问:“你听到了什么?”
安荔以为江凛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冷言冷语,没想到这次比以前更严重,他虽然看上去还算冷静,但安荔感觉他在逐渐失控。
安荔心头剧烈地跳了一下,讷讷地问:“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江凛紧紧地盯着她,然后从座位上起来,走向安荔。
他们之间,除了危急时刻,从一开始,都是安荔主动试探,靠近,而江凛他将真实的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不容安荔探究分毫。
他在退守,一步一步地让安荔远离。
但此刻,他却压迫感十足的靠近安荔,安荔又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和商拙言身上一样的疯狂。
安荔下意识地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江凛长腿阔步,几步就靠近安荔,用力的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移动半步。
“听到了什么?”他又问一遍。
安荔看到他额头上隐隐有几根青筋,像是极力压制什么,被攥着的手腕也火辣辣的痛。
安荔被这样的他吓到,连忙说:“什么也没听到。”
怕江凛不信,她又重复一遍,“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我昏迷了,是别人告诉我你们进去过。”
江凛看到她被他吓得脸都白了,眸色一暗,松开她的手,向后退开,“我说过,不要试图窥探我。”
说完,他转过身,在安荔看不到的一面,他用力地握紧双拳,镜片后的双眸闭了闭,再睁开时,又恢复平静,他低声说:“对不起。”
安荔因为他突然的道歉怔住,本来就是她先骗他,“呃,没关系。”
“我要工作了。”江凛又说。
安荔看了一眼只留给她背影的男人,“打扰了。”
安荔走得时候,还帮江凛带上门。
虽然在江凛那里什么也没问出来,但至少她现在可以确定,商拙言和江凛之间有着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就是江凛面对她时如此矛盾的原因。
安荔回家一趟,为陈茜做了饭带来,顺道告诉她,她已经安排人,在她租的房子里安装好监控,就算是现在她在住院也可以看到奶奶的状况,同时也不用担心如果保姆照顾奶奶不用心,不能及时知道。
做完这些,安荔又去了商策律师事务所。
法院已经通知他们,一周后开庭,经历过上次的失败,这次上诉对他们至关重要。
萧奕舟告诉了她一些注意事项。
越到最后时刻,安荔心中越是没底,她不知道这次是否还有人为干预,商拙言并未因宋清茹的无辜,而对她们抱有哪怕一点点歉意。
所以她不敢保证,商拙言这次会不会为了苗青萝做出一些令她措手不及的事情。
跟着萧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