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回到汀兰公寓时,商拙言高大的身形站在玻璃窗前。
虽然窗户开着,房间内仍弥漫着香烟的味道,安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烟灰缸,有四五根新鲜烟头。
安荔被呛地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她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听到她的声音,商拙言也没有转过身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
商拙言的声音淡淡地,好似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他的丝毫波动。
安荔逐渐适应了呛人的空气,她拿开手在空气中扇了扇。
“告诉你什么?”她看着商拙言的背影,明知故问:“被大佬包养吗?如果你指这个,那我不用解释你也知道那个大佬是你。”
商拙言闻言转身,将剩了半截的按进烟灰缸里。
安荔这才看到他脸上骇人的神色,如清潭般平静的双眸也风卷云涌地酝酿着风暴。
安荔站在那里,几乎要被他身上疯狂肆虐的气场冰封,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商拙言却快她几步上前,掐住她的腰,将她抵在身后的圆桌上。
手上的力道重的要把她的腰捏断,他垂眸阴鸷地看着她。
“别装傻。”他眸中的颜色愈发浓黑,压低的声音像是在极力压制暴戾,“你怀过孕的事,说清楚。”
说着他低头看向她的小腹,从安荔的角度,能看到他浓黑锋利的眉,如鸦羽的睫毛,但是却看不透他的情绪。
“现在说清楚有什么用?”安荔轻笑了一下,也看向自己的小腹,“他没有了,商拙言,我们的孩子早就没有了。”
语气平淡但又透着若有似无的哀伤。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痛商拙言,他猛地抬头,对上安荔的眼睛。
他的眼眶通红。
“为什么要做出这幅表情?”安荔愣了愣,脸上的笑意更大。
“商拙言。”她轻声细语地叫他的名字,抬起手抚摸他英俊的侧脸,“不要这样,毕竟苏白薇因为我摔断了腿,而我完好无损啊,这可是您亲口说的啊,您忘了吗?”
商拙言看着她的表情凶狠地像是要吃了她,他倏然抬手捏住她在他脸上作乱的手,粗暴地甩开。
视线停留在她嫣红的唇上,他黑着脸质问她:“你的嘴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还是说你天生犯贱喜欢受虐,就算流产了也当没有发生过?”
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完,眼眶愈发猩红,安荔竟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这个孩子。
可安荔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兴奋,原来还有能够刺痛商拙言的事情。
她看着商拙言,眼里的恨意都要藏不住,他凭什么责怪她不告诉他,还说她犯贱?为什么不想想当时的他对她什么态度?
“我说过。”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滚落到秀气的下巴上,像是一颗晶莹的珍珠,她轻声说:“我说过的,商拙言,那天晚上在舞蹈排练室里我求你,我说商拙言救救我们的孩子,可是你呢,你甚至不愿意等我把话说完就抱着苏白薇走了。”
可笑的是苏白薇并不是他的真爱。
说完后,商拙言很久都没有说话,他那双漆黑的星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得她下巴上的那滴泪变干,时间久得她好似没有伤心过。
他的情绪看上去很不对劲,安荔有些心惊。
“难道不是因为你怀孕后不及时告诉我,才让苏白薇有机可乘吗?你总是自以为是。”商拙言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虽苍白却仍美艳的脸,“你以为我不喜欢孩子就不告诉我他的存在,你以为我喜欢你的身体就能把我蒙在鼓里报复我,可是在我眼里你一直就是个蠢货。”
他的手上用力,把她捏得下巴肉眼可见地变红,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她身上,眼睛像是两孔黑洞把人吞噬。
“只是现在我不得不高看你一眼了,安荔,想让我痛苦你做到了。”他声音暗哑,有些疯狂,“你说你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很得意?”
他的模样莫名地让安荔想起在风遇别墅那天晚上,他的疯状。
安荔心底愈发害怕,她试图唤醒他似地叫他名字,“商拙言... ...”
可商拙言根本不听她的,他仍然继续说:“那天说让你不要吃药给我生个孩子也是真的,那一刻,我竟然会害怕,害怕留不住你,可笑的是,你觉得我在戏耍你。”
他说完歪了歪头,去看安荔的表情,而后扯起唇角冷笑一声,“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很满意?嗯?”
“